小太监笼了笼手,听见书房中传来了细碎的声音,要哭不哭的,含着几分泣音与委屈,听起来倒是令人面红耳赤。

他顿时红了一张脸,默默念了几句师父叮嘱他的注意事项,这才是压下了心底那点不自在。

身在这宫中,必须要管住眼睛、管住耳朵,否则以他们的身份,随随便便就会丢掉性命。

过了半个时辰以后阮棠披了衣服走到了椅子上,他的里衣凌乱,衣服的袖子被捋到了手肘上,那白皙光洁的手臂压下了好几个指痕与暧昧的吻痕。

他披着衣服小口的抿着茶水,有几分慵懒的垂着眼睛,动作之间脖颈和小腿上的痕迹也露了出来,压在他身上的男人像是一只不知疲倦的野兽,迫不及待的想要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迹与气味,圈定自己的所有权。

不止是性格使然,更是没有安全感。

阮棠有的时候觉得自己比萧玟还要了解他自己,就像是他与萧玟已经在一起很久很久了,他可以快速的解读出萧玟的情绪,也分外明白萧玟不安的所在,所以在萧玟致力于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这一点上,他是格外纵容的。

“陛下,后背是不是青了一块?”

萧玟半蹲下身体给阮棠揉着小腿,刚才动作太激烈,阮棠这具身体并不是很软,因此有些抽筋,于是萧玟主动说要帮阮棠揉一下。

他的手掌掌心发烫,指节处还有一层薄薄的茧子,手指顺着阮棠小腿的穴位按下去的时候又麻又酸,但是酸劲儿过后,又是说不出的舒服。

阮棠轻叹了一声,将脚搁在了萧玟的大腿上,有些惬意的眯了眯眼睛,骤然听到萧玟这句话的时候他还有点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一会儿他胡乱踢了踢萧玟的膝盖,没好气的说道,“还不是因为皇叔你!”

猛的一下给撞到桌子边缘上去了,他皮肤原本就有点脆弱,被撞一下以后可不就是青了吗?

被阮棠用小脚丫轻轻踢了一脚膝盖、萧玟也不生气,他含笑揉了揉阮棠的后腰,“我那里有些药酒,回头我给陛下揉一揉就可以了。”

淤青也是要揉散了、敷上药酒才会有作用。

阮棠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倚靠在椅子上,倒是萧玟起身将他抱到了一旁的榻上,还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陛下,派出去的暗卫回来了,他们还带来了特殊的消息。”

这话倒是令阮棠打起了精神。

自从他掌权以后就收束了手里的权利,并且让人训俩出了一支暗卫,专门做放不到明面上的事情,这支暗卫由他与萧玟公管,至于到外头刺探出来的消息也都是暗卫递给萧玟,再有萧玟转述给阮棠的。

实际上不是阮棠不会管理,只是他习惯性的偷懒,从前他还是只灵兽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忙,现在不仅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偶尔还要做一通体力活消耗体力,阮棠原本壮志凌云、信心满满,到现在已经学会偷偷把自己做不完的事情交给萧玟了。

萧玟掌权有些年头,做起这些事情也更加得心应手,此外,他和萧玟是爱人,他的所有都可以无条件的向萧玟开放另一半的权力,他也不必担心什么。

前些日子萧玟一直记挂着阮棠被刺杀那件事情,当时皇宫里头兵荒马乱的,阮棠失踪了有些时日才出现在了小巷之中,当时他的衣服上沾染了大片的血迹,到现在阮棠的腹部还有一道小小的白色疤痕。

那疤痕在雪白的皮肤上看起来有几分突兀。

萧玟对这道疤痕耿耿于怀,倒是不停地派出暗卫去打探这件事情,这些日子以来他倒是终于摸到了一点幕后人的狐狸尾巴。

“勾结陛下您身边伺候的宫人的幕后之人十分狡猾,但我们还是摸到了一点蛛丝马迹,我们前些日子整理皇宫密道的事情发现了一条从未发现过的密道,而这条密道里头又被使用过的痕迹,上头的青苔被人踩踏过,地上还留有脚印。”

“暗卫一路走到密道的边缘,发现这密道就在京城某一处房子的枯井之中,我命人探查了一下房子的主人以及附近的邻居,发现这几处的房产都在一个在江南的富商手里。”

“熟悉宫里密道、又是江南的富商,陛下你可想到了什么?”

萧玟的眼底闪过了一道暗光,看起来有几分隐晦与危险。

“雍王?”

阮棠很快明白了萧玟的意思,顿时陷入了沉思,“当初皇祖父的确是十分宠溺雍王,甚至将他的封地放到了富庶的江南,不过我记得皇叔你之前不是逮住了雍王上上下下,男人斩首女人流放,老弱病残贬平民,一辈子不可以从划的监视圈里头走出来吗?”

萧玟搓了搓指尖,意味不明的说道,“兴许是太久没有理会了,什么蛇虫鼠蚁全部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