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里的贺觅生了一张温顺乖巧的脸,唇角微翘,天生一副笑模样,谁也料想不到这么一个看起来单纯无害的少年竟然拥有一身顶尖武功,杀人于无形。
如果不是阮棠的外形比较符合,估计他也进不来这个剧组。
这一回拍的是傅离星重伤不愈、性命垂危,贺觅找来的大夫都说傅离星命不久矣,贺觅寻医的时候,碰巧遇见了个疯道士。
那道士疯疯癫癫的,却三言两语道破了他的困境,并且让他明日前去钟离山,三步一叩首登上那石阶,到了钟离山上的道观,他就给一味草药给贺觅,救傅离星一命。
贺觅无法见死不救,咬咬牙去了。
这一场戏对于阮棠来说并不算太难,导演也只需要阮棠在山脚和山腰拍上几个镜头,然后到达道观上和疯道士对上一场戏就可以了。
裴蔺坐在一旁,一只手拿着剧本,却是没什么心情去看,他淡漠冰凉的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阮棠,手指动了动,攥紧了一些。
“哥,我听说这个阮棠演技很差,没法入戏,一面对镜头就浑身僵硬,脸色也不自然,网上大家都说他是个花瓶。”
一旁的助理压低了声音开口,裴蔺没有理睬他。
这会儿已经开拍了,裴蔺远远看过去,只见少年单薄瘦削的身体挺得笔直,他三步一叩首,走上了石阶,每一步似乎都踩着无比的沉重和虔诚。
他像是一株青竹,明明看起来有几分柔弱,却是出乎意料的坚韧。
等到到了道观以后,贺觅的额头上已经磨破了,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眉骨滑落,滴到了他的眼睫毛上,他脸色苍白,后背的衣衫已经湿透了,但那双看起来温润乖巧的眼睛里却是无比的坚定和执着。
他半跪在疯道士的面前,呼吸不稳,却依旧是抬高了双手,“道长,药,可以给我了吗?”
那道长轻叹了一声,递给了他一个木盒,“罢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