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舌尖发苦,他目光阴沉,眼底闪过一缕晦涩,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他突然提高了声音说道,“不,不对!”

“你这种兽形我从未见过,看起来奇奇怪怪的,又是一身黑,依我看你这压根就不是什么兽神的赐福,一定是兽神惩罚了你,才将你变成了这种怪物!”

“像你这种怪物,压根不应该留在部落里,将他赶出去!”

祭司平日里在部落里极其有威望,此时他这么一说,不少兽人面带迟疑,将目光投向了易。

他们交头接耳,低声讨论道,“易的兽形我的确是从来没有看见过,看起来古里古怪的。”

“难不成祭司说的是真的,这是兽神对他的惩罚,他其实压根没有得到兽神的原谅?”

“但是即使这样,也不用将易赶出部落吧,这是不是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眼看着风向要被祭司带歪了,他们突然听到了一个清亮柔软的声音不急不缓的说道,“祭司,你又不是兽神,你怎么知道兽神的意思,难不成身为祭司就可以妄加揣测兽神的意思了吗?”

“祭司没见过,就代表是奇怪,是兽神的惩罚,世界这么大,祭司不知道的事情怕是多得去了,那岂不是许多事情都是奇怪,都是兽神的惩罚?”

阮棠扯了扯唇,笑容里有几分讥诮,“依我看祭司你还不如多学点东西,不要做井底之蛙,只顾着自己巴掌大一点地方就以为是整片天空了。”

“若是兽神知道替自己传达意思的祭司这么无知,说不定也是要生气的。”

祭司面皮涨得通红,听着阮棠话里话外嘲笑他无知,他倒抽了一口气,几乎是要晕过去。

他年纪大了,被阮棠这么一刺激,整个人都不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