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醉得迷迷糊糊的,其实也分不太清眼前人的面容了,但是下意识的,他只觉得这个人很是熟悉。
白清酌鸦羽似的长发披散在了肩头,顺着前胸垂落了下来,阮棠细白的手指不自觉的伸了伸,抓住了那缕长发,唇角抿了抿,笑了起来。
他傻乎乎的说着醉话,“师尊。”
白清酌抿了抿嘴唇,压下了自己有些难以言喻的欲望,他拨了拨阮棠额前的碎发,轻声哄着自己的小徒弟,“乖,睡吧。”
经过这么一遭,白清酌也不打算离开,他盯着小徒弟手指里头牢牢扣住的那一缕长发,唇角禁不住勾了勾。
他脱了鞋袜,侧身躺在了阮棠的身边,让阮棠窝在了自己的怀里,又是伸手将被子盖上了。
小徒弟喝完了酒以后,浑身暖烘烘的,像是只软毛兔子,又软又暖和。
白清酌与他靠得很近,挨得久了手臂还有胸口也多出了一点温暖。
他还没有什么睡意,此时睁着眼睛抬头往窗外看过去,外头夜色已经是深了,细碎的星子洒落在天幕上,零零散散的,月光如水般冰凉。
白清酌是他师父捡来的孤儿,早就已经不记得自己的父母是谁了,他在上剑宗待了很久,上剑宗也不过除夕,以至于他甚至都不记得这个节日到底是怎么过了。
但是有着小徒弟陪着,他却是觉得很热闹,很安心。
白清酌生平第一次知道自己竟然是有这么多清晰而又鲜明炽热的情绪,这些情绪满满当当的塞入了他的胸膛,让他这颗冰冷的心也久违的感受到了一点火热。
他低头看了看安安静静睡着的阮棠,他的肤色冷白,脸颊上还染了一点红晕,泛着水光的唇微微张着,看起来有点傻,又有点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