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错开了眼睛,心口像是揣了只兔子,胡乱蹦着,调皮的厉害。

“好乖。”

裴诺奖励似的亲了一下阮棠的耳垂。

他的声线低沉而又华丽,听得阮棠的耳朵尖红了小片,忍不住攥紧了细白的手指。

最终还是裴诺将他抱进了浴室,清洗了一番以后又是带了出来。

裴诺给阮棠换了一下眼睛上敷的药,重新缠了纱布,方才动作有些大,弄湿了纱布。

他的心情很好,换药这种小事情也做得有滋有味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阮棠仰着头乖乖的任由裴诺替他换药,他闭着眼睛,薄薄的眼皮上几乎可以看得见一点浅浅的血管,他的皮肤白得有些透明,整个人像是一只名贵的瓷器。

精美却又是易碎。

裴诺用手轻轻碰了一下阮棠的脸,温热的温度沾染上了他的指尖,让他有些晃神。

这是,与血族完全不同的温度。

他清晰的意识到,面前的阮棠是一个人类,比血族弱得多,身体脆弱得太多,很容易会失去生命的人类。

裴诺用力的握紧了手指,呼吸微重,他以前不去想这件事情,但是现在,他却是意识到,阮棠随时都有可能会死在自己的前头。

活了上千年之久的血族亲王,一直冷情冷心,此时却终于感受到了恐惧以及后怕。

他瞳孔微缩,面上的表情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但是握着阮棠手腕的那只手,却是不自觉的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