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和中指间,果然看见鼓起的泡,可习字便是如此。

月宁自小就见宋星阑昼夜苦读,每每都是天不亮就起来默书,写字,手上长了茧子又从不吭声,他很能吃苦,故而如今写的一手好字。

“阿念写完后,姨姨帮你揉手腕好不好?”

阿念勉强同意,两人正欲转身回去时,听见身后朗声唤她。

“阿宁!”

后脊僵住,月宁恍惚的听见李衍的声音。

手掌里的小人比她反应快,抬头盯着日光下的男子打量了半晌,又看看发怔的月宁,小声道:“姨姨,他好像认识你。”

阿念已经不记得李衍了。

沐着暖暖的光,他慢慢走来,每一步都像踩在月宁的心口,她鼻子酸了下,眼眶也跟着有些温热,下一刻,人就被他抱在怀里。

是久违,且令人心安的感觉。

阿念仰着脖子,默默松开月宁的手,往后退到门口。

他似乎有种意识,被他霸占了数月的姨姨,要离开了。

月宁不愿闭眼,尽管酸涩的厉害,她生怕这是一场梦,醒来时除了枕边湿润,所有皆是梦境。

手指触到李衍的体温,她颤了下。

李衍摩挲着她的发丝,左臂环过那柔软的身体,箍在纤腰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和,似极力压制着紧张和激动,他抚着她的发,下颌贴着那耳侧一遍遍重复:“阿宁,是我,是我。我是三郎,我来寻你了。”

月宁抽泣着,眼泪打在他衣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