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从家就乱了,从家大房恨不能一棍打死从五郎。
两船的木料,人家不让放了,限期一个时辰拉走,且不说没地存放,便是有地放了,往后李家一声吩咐下去,谁敢收他的木料,商行里头都认李家,便是水运沿线匪患,也都看着李家的面子,但凡李家出保的货物,他们都不会动手。
每年李家用了多少银子维系关系,此事表面上看是不让从家放货,实则是要将从家的生意兜头掐死。
从家大郎匆匆去了趟魏国公府,捧了一鼻子灰不说,后来豁出去老脸也没见着李衍,倒是新来的小厮,暗地里给他指了条明道,让他带着从五郎赶紧去成国公府求见。
这不,四月的天,他身后跟着吓得瑟瑟发抖的从五郎,已经在成国公府后门等了半个时辰,连出来招呼的丫鬟小厮都见不着。
孙成周呸了声,打开折扇来回在屋里走来走去。
李衍坐在圈椅上,短短一月,他瘦了一圈,眉眼间也仿若老成许多。
那日从码头回府,进门本该看见安静等他的月宁,可床上空空,书案前也空空无人,灵玉被药昏过去,醒来也说不出一二。
他便知道大事不好,可来回搜寻了这样久,一点线索都没有,反而这几日来,流言跟柳絮一般肆虐开来。
此事怎么看,都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郎君,从家那两个人不走,还在外面候着。”灵玉端来白玉果盘,愤愤地跺了跺脚,“我去找几个人把他们轰走。”
孙成周瞥了眼:“撵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