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宁肺腑被呛得犹如刀割一般,闻言抬起头来, 却见那人居高临下睨着自己,说出的这番话更是不知所以。

“你是什么意思?”

她往上扯了扯衣裳,退无可退,便踮起脚尖尽量让自己与他隔开更远。

周遭是汤泉池子的热气,旁侧还有备好可供沐浴的木桶,摆了六桶热水,落地宽屏上以金线勾勒出层叠堆积的牡丹花,雍容富贵,地上铺着沾了水珠的裘毯,还有两双木屐。

环境是陌生却令人心寒的。

睁眼前,她脑中记得自己正在魏国公府,与乳母身边看过孩子后,然后在灵玉的陪同下回了房,这两日码头事务繁忙,李衍抽不出身,便连着两夜宿在外头,而她只看了几页书,便觉得昏昏沉沉。

再度醒来,衣裳也换了,就躺在那偌大奢华的拔步床上,睁眼对到裴淮的凝视。

裴淮垂下眼皮,望着她起伏不定的柔软,暗哑着嗓音道:“没什么意思,只是让你记清楚,今日要你的人,究竟是谁。

不是他李三郎,是我裴淮!”

裴淮!

手指掐住她的下颌,欺身上前后,右腿别开那细长,以不容拒绝的姿势宣泄愤怒。

他合上眼,在亲她耳垂的时候,被她狠狠甩了一巴掌。

随后,他笑了笑,唇凑上去,贴着那秀气的耳朵一字一句要挟:“若不想你那两个孩子死,便乖乖从了我!”

月宁浑身血液霎时如冰冻了一般,虽在温泉池子中,可她僵住,一动不动看着面色阴沉的裴淮,他勾着唇角,修长如竹的手慢慢落在她颈间的领口处,指腹沾到皮肤,月宁眼里又热又湿。

她颤着唇,眼尾的水痕犹如止不住一般,沿着腮颊两侧不断往下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