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什么,自然是你我恩断义绝的证据。”
每一个字都清晰清淡,可却震得裴淮颅顶轰鸣,犹如穿肠而过的箭,瞬间刺透他的心脏,让他再无反驳的气力。
他恨月宁,更恨自己当初不够决绝,若在她大婚之日径直抢人,生米煮成熟饭,便是李三郎和成国公府再僵着不放,又奈他几何。
木已成舟,他却还存有妄想。
在她眼里,自己是疯子吧。
为着一个女人折磨自己,寝食难安,不惜带着阿念一路走走停停来到扬州,巴望她能看见阿念的时候心软。
他甚至想过,她一定会心软的。
阿念那么乖,那么甜,京里见过他的人哪个不喜欢。
小小年纪,已经开始启蒙,即便她厌恶自己,也该看在阿念的份上,她得回头啊!
“甚好。”
裴淮站起身来,目光移到她小腹,幽眸沁出薄薄的水光。
“如此,我便与阿念也好交代,若他下回再问我找母亲,我便说,他母亲是个心肠狠毒的女子,即便见了面也都不会搭理他一眼,过问他一句。”
“随你。”
月宁垂下长睫,绸被下的手死死攥在一起,指甲嵌入掌心。
许久,听见门被打开,冷风趁势灌了进来。
漆黑的夜,裹着花香卷进房中,月宁浑身虚脱一般,只觉后脊凉飕飕的,她失了力,软软的倒在枕上。
回去时候,阿念爬起来要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