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太子瞒着裴淮发展了另外一股势力,那便意味着,新帝对淮南侯府的信任,至少不像表面上那般坚不可摧。

尤其是淮南侯府还住着一位让他厌恶的裴景。

说不准有一日,待新帝羽翼丰满,手中权势足以抛弃淮南侯府,他会调转矛头,以另外一副嘴脸处置父亲,处置淮南侯府。

门口传来哒哒的脚步声,裴淮凌厉的扫了眼,暗卫立时纵身一跃,从掀开的楹窗跃出后,灵巧的避开来人。

阿念打着哈欠,晃晃悠悠扑进裴淮膝间。

裴淮提起他,抱在怀里攥着那温热的小手,外面跟上来的丫鬟忙福了福身,想要接过去阿念。

裴淮摆手,丫鬟便合了门,留他们父子二人在书房中。

“父亲,今日我在雍德宫吃的午膳,皇后姑姑给我特意做了杏仁酥,言生吃了四块,阿瑾吃了两块,我吃了三块。

言生跟吃不饱一样,吃了四块还想再吃,我就把自己的掰了一半分他。”

言生是陆文山的长子,皮肉结实,时常把陆文山气的拿掸子追着打,当初取名是盼着他勤奋读书,儒雅怡静,没想到却是取反了,陆言生除了不爱读书,旁的都很是热情。

虽比阿念小一点,可筋骨强壮,个头窜的飞快,晒得又黑又瘦,全然不似陆文山和顾宜春。

阿瑾是皇后长子,也是打出生就被当做太子来养的。

三人中,他年纪最小,也最乖巧。

“阿念不是最喜欢吃杏仁酥吗?”裴淮托起他,让他站在自己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