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事不该拖到现在,只因刘坦和秦黔身后,是灵州节度使,而那冯秋,最是令人头疼的存在。

手握重兵,于边陲拥兵自重,偏又不好处置,先帝曾下旨召他回京述职,可每每圣旨下发,冯秋不是在病中,就是有旁的事情耽搁。

明目张胆的与朝廷作对。

他仗的,无非是朝廷不敢轻易往灵州派兵。

短短几日,月宁画的那婆子的下落也已被探查清楚。

她也同秦黔短暂接过头,同时也与刘坦有过联络,可一直再未动作。

秦二姑娘如今养在外宅,成了程都尉的掌中娇,程都尉敛财,自然在花销上不会亏待秦筝,故而秦家借着秦筝的力,慢慢有了缓和的余地。

裴淮站在码头,瞥见那婆子上了船,不多时,他亦走上甲板。

这船,是回京去的。

留在扬州的暗卫,已经把刘坦和秦黔盯得死死,稍有风吹草动,立时会有音信传回京城。

而那贪财的程都尉,莫名其妙成了维系灵州与秦家的纽带,若是到死,估计也不知自己犯了何事。

石榴裙下,亡魂向来不少。

长公主许久未见儿子,特意命人在永春园备膳。

阿念认了好一会儿,才迈着小短腿扑进裴淮怀里,糯糯的喊道:“父亲!”

裴淮一把抱起他,颠了颠,仿佛重了许多。

阿念小手捏着裴淮的耳朵,不高兴的说了好些话,最后提到陛下为他们请的夫子,尤其愤愤。

“韩夫子让我们每日都要温课,背书,我连字都没认全,他还要我抄书。

父亲,我能不能不跟太子一起上课了,我太累了,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