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倒台,照理说这些人即便活着,也该畏手畏脚缩在偏院地带,而不是堂而皇之四下游荡。

月宁说完,便准备起身离开。

裴淮叩了叩桌案,道:“若我死了,不正趁了你的心意。”

月宁顿了顿:“我从未想过让你死。”

“明明那夜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现在又惺惺作态给我看,你图什么?”裴淮轻笑着,嘴边沁着冷森。

月宁站起来,转身往门口去。

裴淮仍不肯罢休,似乎被惹恼一般,连声音都带了恨意:“你被他压在身下的时候,可有想过我一点点。”

如愿看到月宁脚步僵住,后脊绷的笔直。

裴淮起身,犹如报复后的痛快袭上心头,他缓步走过去,直到站在距她两步之远的位置。

胸口巨疼。

就像拿了两把刀,一人身上捅了一把。

每上前一步,那刀刃便没过血肉一寸,饶是如此,他仍面不改色地睨着她的反应。

清风吹起她的帽纱,将那厚厚的纱幔撩到肩上。

裴淮站在侧面,视线在看到那截莹白如玉的颈子时,倏地转至幽暗,仿若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海平面,蓄着无穷的低气压。

滑腻的的颈项,有两处殷红的痕迹。

裴淮再清楚不过那意味着什么。

曾经,他也在那留过自己的印子,肆意而又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