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看不见,听不到,心内急的惶惶躁动。

灵玉去吩咐小厨房烧水。

月宁坐在书案前,有些神情忧虑,方才魏国公夫人与母亲商议的是李衍被冤一事,如今衙门关着他,无非是有两条证据。

其一是李衍名下的商船,其二是在尸体被发现前两日,李衍恰好出现在小淮河一带,且在小淮河畔的酒楼中,小住了几日。

虽说那酒楼是他李家产业,可联系到那六具尸体死亡的时间,加之抛尸的商船,李衍便成了最被怀疑的那个。

月宁研墨,重重叹了口气。

姨母的意思,是要月宁做李衍的证人,让她承认,那几日李衍是陪她在酒楼散心。而之所以不选孙成周,是因为孙李两家的关系,孙成周极有可能帮李衍作伪证。

换做月宁则不然,一个姑娘家,没有无缘无故拿自己清誉做幌子的,在外人看来,月宁的证词会更有可信度。

月宁也明白,齐氏不只是想要她帮忙捞出李衍,更想借此事将两人婚事做成,可偏偏这话她不好开口,而且看母亲的意思,是明知道如此,却也愿意成全。

灯烛爆开火花,月宁手指冰凉。

扬州没有地龙,单靠房中烧的旺盛的炭炉取暖,她身上穿着软缎掐腰小袄,外面又披了件溜滑的披风,仍觉得脚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