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宁做完事,见他清醒过来,不由倒了盏菊花茶,推到他面前:“衍哥哥先喝点茶水,润润嗓子。”

李衍道了谢,修长如竹的手握住杯盏,将那带着菊花香气的茶水饮净。

“阿宁看的书分门别类,倒是很杂。”

月宁笑:“我喜欢看书,却总是读的快,读不透彻,不像你们,是正经儿看的。”

李衍不置可否。

马车颠了下,车里的熏香很快与他们的酒气混在一起,李衍意识到这味道不好闻,便轻轻挑开自己身旁的帘子,透进来些许新鲜空气。

月宁感激地看向他。

李衍是个君子,待人接物都是儒雅斯文的,可月宁却分明知道,谦逊有礼的背后,是他天生的寡淡凉薄。

他对谁都彬彬有礼,客气周到,却又刻意保持距离,他将人与人之间的界线划得十分清晰,且能理智的权衡利弊,清醒地保持进退有度。

作为哥哥,朋友,都是极佳人选。

马车停下后,月宁唤醒孙成周。

他打了个哈欠,与李衍先后跳下马车,正欲转身去迎月宁下来,却见李衍已然回过身去,抬头,很是自然的伸出手臂,道:“天黑,小心脚下。”

月宁起初以为是哥哥,待看见是他后,略迟疑了下,又怕是自己多想显得矫情,故而搭着他的手腕,走下马车。

父亲母亲已经入睡,孙成周与李衍来到花厅,丫鬟煮了茶,又奉上果子糕点。

汉白玉做的棋盘,美玉雕的黑白棋子,触骨生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