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言简意赅,他这样的气势逼得对方不敢有一丝懈怠,梅嫣然捏着手,早在赴京之前,她便想了许久。

今夜来找裴淮,自然也知道后果会是什么。

兴许表姑母会生气,可她总觉得,表哥是高兴知道这个消息的。

若不然,他又怎会守着阿念,一个通房生的孩子,不肯再娶。

朝堂上不少新贵都有适龄女儿,哪个不巴望着嫁到侯府做大娘子,可偏偏裴淮冷的跟块石头一样,媒婆都得绕着他走。

“表哥,秋日我去了一趟扬州,离开前去渡口,仿佛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她咽了咽口水,看见裴淮阴恻恻的目光,不禁赶忙接着说道:“那女子带着帷帽,身边跟着两个丫鬟,行走间帽纱浮动,正巧让我瞥见帽纱下的脸。”

“我在侯府住过一段时日,也与她是认得的”

说到这儿,裴淮的眸光忽然转至狠戾。

梅嫣然僵着身子,硬着头皮继续:“那女子,好像是宋姑娘。”

裴淮倏地站起来。

吓得梅嫣然跟着站起来,局促地绞着帕子。

“表哥,我,我”

“她死了,你不知道?”裴淮压抑着颤抖的声音,垂在袖中的手死死攥成拳头,抠的掌心流血。

“我知道。”

梅嫣然点头,又摇头。

裴淮冷冷凝视着她,似要看出个窟窿一样。

“在哪看见的,可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