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脑子嗡的一响,回头看了眼站在影壁下的秦大人,见他神色凝重,便低声回了林箴:“表少爷,你在我们秦家白吃白喝小半年,这些老爷夫人都不再与你计较,只是你不能再待下去了,你得离开扬州。”

“离开?”林箴笑起来,狡黠的眸光往里探了探:“我跟你家二姑娘都有了夫妻之实,我离开了,她不是要投井自杀?”

说罢,竟两手一背,悠闲地啐了口唾沫,道:“管家且回去问问表舅,若他打定主意撕破脸,我就搁这儿闹了,到时二姑娘的清誉不保,往后更没得人敢娶她了。

眼下我还肯抬着聘礼来下定,便是念着旧时情谊,你若不应声,我扭头就走,但我可说好了,扬州城风言风语传出来的时候,你可别怪我没提醒!”

在闺房听到林箴如此混账无耻的话时,秦筝正趴在榻上痛哭流涕。

那日晌午,她让丫鬟将李三郎引到偏房,又将下了药的茶水与他喝下去,本想先处理了药茶,正好空隙中李三郎便能迷离动情,她再过去,与他届时丫鬟再装作寻不到人的模样,引得众人都去偏房寻找,那李三郎便是不想娶,也得娶她了。

没想到,慌乱间自己竟着了道,起来时,身边人不着寸缕,背着脸朝外酣睡着。

她挪着疼痛的双腿,趴过去看人脸的时候,吓得惊慌失色,本该是李三郎的脸,竟变成了林家表哥,她一惯瞧不上眼的登徒子,臭流/氓。

若不是她反应迅敏,丫鬟恐就领着众人当场捉/奸,那时她便是浑身是嘴都辩解不清了。

失贞,这算不得什么。

秦筝哭的呜咽,脑子却快速盘算着往后该如何是好。

把林箴赶出扬州城,若他敢胡说,便要了他性命,横竖是个浪迹赌场的混蛋,胡乱什么人都能打死。

总不济要嫁给他,那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