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李衍,他还是端正着身子坐在圈椅上,只是搭在扶手上的手背隐隐鼓起青筋,指腹死死抵住,额头早已浮现出细密的汗珠,他咬着牙,呼吸粗重。
紧闭的眼睛长睫不断颤动。
忽然,他睁开眼来。
浓黑如墨的眼底,晕出淡淡的风/情,似柔非柔,有种书生气的文质彬彬,又有种不同寻常的强势掠夺感,他看着月宁,指骨磨得咯吱作响。
“你先出去。”
他费力地挤出一句话,继而深吸了口气,后脊贴着椅背靠好。
月宁看他模样,知道约莫是中了药。
她离李衍几步远,来不及多想什么,忙去用力推开楹窗,又将房门悉数打开。
房中灌进新鲜的空气,李衍嘶了声,仰起头来,喉咙上下滚了滚,一粒汗珠沿着下颌慢慢滑到颈项,迟迟行走着,最后在他低沉的喘息中,没入领口。
额头的发湿了,汗津津的仿佛从热水中出来。
尽管月宁离他几步远,可仿佛还能感受到自他身上散出来的热气,不断地逼近自己。
她跑到高几前,拿下上头挂着的团扇,远远举起来对着李衍扇,边扇边暗自打气:“再坚持会儿,哥哥很快就回来了。”
扭头又对李衍说道:“衍哥哥,你吸吸新鲜空气,把肺腑间的浑浊吐出来,等会儿哥哥过来,他扶你回去。”
扇面带着恬淡的清香,李衍喉咙发紧,却不敢动弹,他眯着眼,竭力控制住体内那股咆燥的热气,它不停地乱窜奔跑,顶的他脑门发热,脑中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