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怔了瞬,很快摇头:“世子,这个时辰,汤泉宫的门肯定关了,何况惊了圣驾”
“我只问你,来不来得及?”
府医咬咬牙,硬着头皮道:“约莫约莫可能来得及。”
“好。”
裴淮起身,拢起阿念的衣裳,将其抱在怀里。
长公主追上去,肃着嗓音问:“你要去哪?!”
“去找陛下,求他救我孩子。”裴淮边说边裹紧阿念的衣裳,又仔细包好他的脑袋,他身形精健,三两步下了台阶,吴管家忙去后院牵马。
“坊门已关,你如何去?!”长公主追出门,眼眶通红。
裴淮默了瞬,道:“我去找父亲,拿玉牌出城。”
“站住!”
长公主合上眼,而后从腰间取下长公主灵牌,交到他手中,郑重道:“持此令牌,亦可通行无阻,见到陛下后,不得莽撞,即便万分着急,也要顾全侯府。”
裴淮接过灵牌,沉声回道:“多谢母亲。”
他跨马扬鞭,将孩子护在前怀后直奔城门而去。
长公主的令牌是文帝登基后赏赐给她,先帝爷留下的六位长公主中,也只有永安长公主有此待遇。
她自然从未持令牌行特殊权利,今夜,是头一回。
颠簸到城郊时,已是半夜子时。
裴淮叩开大门,守门的内侍认得他,片刻不敢耽误,急匆匆小跑着去回禀寝殿中的内侍,他留在偏殿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