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了一年的赁金,月宁又去客栈将东西搬来,忙碌了大半晌,好容易搁置好物件。

她腹内空空,这会儿去厨房扫了眼,灶台上有木盆瓷碗,半堆柴火堆在门后边,锅里干净的很,墙根处的瓷罐里一粒米都没有。

她清扫厨房时,冷不丁被墙角钻出来的老鼠吓了大跳,那老鼠吱吱叫着,似乎也怕她,一人一鼠你追我赶对峙了半晌,以月宁获胜占据厨房的所有权结束。

她点了熏香,放在有些霉气的角落。

出门前,换了件素净的暗青色衣裳,把头发裹在方巾中,与巷中多数妇人装束一般,她仔细上了锁,根据牙婆说的集市方向走去。

人刚走,李衍就出现在她住处门口。

他抬眼看了圈四下,又在脑子里过了遍自家田产地契,想着似乎有这么一处,便没再想,继续悄悄跟着她。

从她赁房安家,到上集市买米买菜来看,应是想在扬州常住。

那么,与那裴二郎想来是断了关系。

傍晚,李衍去了趟成国公府。

孙成周下学回来,正巧与他在门口碰见,两人相携进门,丫鬟又道夫人去上香了。

李衍在心里暗暗叹了声,再有几日便是囡囡生辰,每年这个时候成国公夫人都会上山祈福,他竟也忘了。

花厅中上了茶,孙成周靠着方椅瞥见他心不在焉的模样,不禁捡了块果子塞进嘴里,边吃边问:“你有事要说?”

李衍坦荡,做事也磊落,鲜少见他如此焦灼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