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吵到孩子,长公主压低了嗓子,气的浑身发抖。

“母亲看完了吗,若看完了,我抱过去给他母亲瞧瞧。”

“一个通房,算什么母亲,不准去!”长公主上前拦住孩子,阻着裴淮的动作,“你若是不想让他被人耻笑,便听我的,等出了月子,把孩子记在大娘子名下,往后他会有好前程。”

顾宜春进门时,长公主与裴淮冷面对峙。

许是不愿在她面前难堪,裴淮径直出了门,折返回青松堂。

月宁从未觉得自己如此虚弱过,月中的几十天里,她几乎除了吃就是睡,多半时间都躺在床上,傍晚时候她照了镜子,发现面颊有了红晕,不似先前时候白的毫无血色。

吃完蛋羹,裴淮进来。

他怕过给她凉气,特意在门口等了半晌,搓热手掌后才走近屋里。

月宁想起来日子,又见他心情尚好,便认真与他商量:“想来明儿是个好天气,我也坐完了月子,劳你给我户籍路引,也是我该走的时候了。”

裴淮扫了眼她的唇,轻声问:“去哪?”

月宁僵了下,耐着性子解释:“离开侯府,往后至于去哪,尚未决定。”

裴淮乜着她通红的小脸,明亮如水的眸子,食指叩在案上,神态自若道:“不急,待你决意去哪后,告诉我,我着人将你送过去。”

“你!”月宁登时觉出被骗,气的肩膀颤颤抖动,她咬咬牙,低声道:“你是想出尔反尔?”

“算不上。”裴淮叠起双腿,缓缓荡在案下。

“别忘了你发的毒誓,若你违背,便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