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让他失去理智。

“孩子被灌了药,不能生!”月宁无力地解释,泪珠湿了脸颊,她觉得仿佛有张网子密密麻麻将她笼在其中,绝望而又毫无办法挣脱。

令人窒息的压抑。

裴淮捏着她手腕,仿若要掐断一般:“是宋星阑备下的药?”

“不是,不是我哥”月宁没有说出那人名字,裴淮不会相信,只凭一缕冷梅香气,他怎么可能相信裴景会是幕后黑手。

裴景,在裴淮心里无异于神明般的存在。

而且,他没有行事的理由。

别说裴淮,饶是月宁也觉得难以相信。

“裴淮,求你,别逼我。”

“下去开药,煎好后送进来。”

雨水将整个天空浸染一新,乌青色的云沿着马车一路跟随。

月宁坐在角落里,始终低垂着眉眼不说话,她身上还穿着粗布麻衣,发髻松散的拢在脑后,脸上还挂着泪痕,唇瓣抿起,自上车后,她便再也没同裴淮说过一句话。

裴淮亦沉默地坐在靠近帘边的位置,他长眸轻挑,望见她蹙起的眉尖,还有刻意侧着避开自己的身体。

马车在半道停下,大夫送进药来。

裴淮单手将药递到她面前,面无表情说道:“喝下去。”

月宁抱着胳膊,眉眼中露出愤怒和戒备。

“别逼我动手。”

闻言,月宁朝他瞪去憎恨的目光。

裴淮顺势把药碗放在她手里,恹恹道:“喝吧,喝完睡一觉,明日晌午就到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