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宁一动不动,像与猛兽僵持不下的猎物,濒死前仍怀有不甘心的奢望。

裴淮面不改色地扫过她故作镇定的面庞,眸光清浅,唇瓣娇嫩,正是这副乖巧软糯的模样,让他在憎恨中迷失自己,一次次想对她妥协,原谅,然后呢,会不会如前世一般,在他付诸真心之时,回头毫不犹豫地碾死自己。

他眸光愈发冷鸷,抬眸,伸手一把扯落小衣。

“你不配恨我。”

那枚装有户籍身契的荷包就贴在她前怀保管,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起了疙瘩,月宁想去拿,却被裴淮抢先,一把从她莹白间攥出,半躬的身体缓缓直立,他看着她瑟瑟睁圆的眼睛,将荷包往掌心一扣,那两张叠成方块的纸掉了出来。

月宁上前去抢,反被他一手捏住下颌。

“想去哪?”他冷眼睨着身契,随即缓缓捏在拇指和食指之间,“还是要背叛我吗?”

“你疯了。”月宁挣扎着想脱开他的桎梏,“是长公主让我去曲江别苑,不是我要去。”

“母亲做不得我的主,我没腻了你,你便死也不能离开。”

话音刚落,月宁猝然跌坐在榻上,便见裴淮指间那两张纸,被他顷刻间撕得粉碎,如雪片子扬洒在她面前。

他上前,不由分说抓起月宁的衣衫,往内一拢,旋即将其拦腰挂在肩膀,回身挑开轿帘。

那四个轿夫愣了下,有人低声道:“二公子,坊门关了,这会儿只能去曲江别苑。”

裴淮环顾四周,肩上人犹自捶他脊梁,挣扎着想下地。

那四人低着头,根本不敢看。

姑娘头发散开,乌黑浓密地发丝垂在裴淮腰间,薄软的衣裳勾出曼妙的身形,因打斗露出左肩雪肤,单凭这一幕,便叫人忍不住遐想方才轿内的光景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