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落下帘幔的刹那,余光扫到月宁娴静的小脸,她怔愣了下,复又将帘幔挑起,拧眉盯着月宁仔细打量。
孙成周忽然走到车帘前,两手扒着车沿,冲妇人龇牙笑笑:“母亲,明儿我和李衍去城郊打马球,父亲和夫子布置的课业,可否晚几日再交。”
妇人被他挡了视线,嗔恼了句:“问问你爹的鞭子!”
孙成周吐舌,讪讪把帘子往下一拽,“亲娘!”
红樱和绿桃方从店肆里出来,见月宁被一人挡在跟前,不由加快了脚步,飞奔到月宁跟前,将人往身后一挡。
绿桃回头,小声道:“姑娘当真没事。”
月宁柔声回她:“走吧,我没事。”
红樱见那李衍欲上前,便横过去打开双臂,“请公子自重。”
李衍一愣,便见那姑娘被护在中间,调头往相反方向走去。
夜里,月宁自行灭了炭火,披上外衫从博古架上取出一本书籍,就着引枕将那烛火往跟前挪了挪。
没翻几页,有人推门进来。
裴淮看她没抬头,只是专心看那手里的书本,不禁涌起一股烦躁,他扯开领口,又将靴子踢掉,带着一身寒气挤进榻里。
月宁纤细,几乎贴着床沿侧躺着,留了大半张床给裴淮。
自打那日裴淮吐血,两人便心照不宣的再也没提重生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