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屋檐上的人悄悄退了下去,又命其余几人严密盯梢。
都尉府后门,裴淮将将坐上马车,前面赶车的人便低声回头禀报:“他们似乎动了杀意,姑娘如今性命堪忧。”
裴淮凝眸扫了眼帘外,沉声道:“可诱出他们老巢?”
“属下一直派人跟着,进入画舫斋后,他们暂未有所动作,只是加强了戒备,禁止宾客出入。”
裴淮松开挑帘的手,往后靠在车壁上,撑着额,叫人看不清此时他是何种情绪:“继续扩大声势,逼他们狗急跳墙。”
“只是,姑娘那”暗卫不敢说下去,毕竟那人身份不同旁人,是跟着裴淮一起进扬州的,若真有差池,后悔也无济于事。
裴淮合上眼皮,幽阴的嗓音带着几分烦躁:“查不出幕后指使,都得提头见我。”
“是!”
画舫的鸨母急的坐立不安,红玉馆的齐大人着亲信与她发了好一通火,骂她引狼入室,又叫她务必管住自己的嘴,若再从她这儿传出什么消息,便叫她葬身江底。
龟公摸着荷包,干着急也帮不上忙,街上一趟趟的骏马疾驰,马蹄声震得他脑子发昏,每来一回,鸨母都面如灰土,仿佛那是催命的声。
好容易捱到傍晚,那些不断搜寻的车马终渐消停。
鸨母捂着胸口,连连倒喘。
“徐世子为了外室剜人眼珠,妈妈如何吓成这副模样。”
龟公给她端去茶水,鸨母这才觉出口干舌燥,她幽幽叹了声,无力地坐倒在圈椅上,抿了口茶说道:“不是我神经紧张,而是太过蹊跷。别人只不过看了他外室几眼,他回头给人剜去眼珠,这种手段,会是正常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