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只要姑娘不乐意,画舫斋没人会逼你,你只是在这儿住着,若哪天想接客了”黛黛喋喋不休,从前也有好些个姑娘,自恃清高,后来不都臣服于权贵之下,世间就没人能抵得过诱/惑,若是有,自是诱/惑太小。
画舫斋不同,来的客人手里什么没有,便是鸽子蛋大小的宝石,也不在少数。
月宁隐约想起来什么,裴淮以徐鹤的名义带她抛头露面,带她购置宅院,寻访做了外室的官家小姐,又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从画舫搬到前街宅子,每一件都是在刻意为之。
她知道裴淮暗中有事,却不知他将自己当成饵,事先连知会一声都没有。
心里咯噔一下,口唇亦变得苍白惨淡。
月宁看着黛黛,她亦神色笃定的看着自己,“拿来我自己换吧。”
伸手,扯过那薄薄的衣料,月宁转身背对过去,黛黛高兴的来回打转,比她想象的少费口舌,凡是来这的姑娘,打接客起,黛黛便能分得相应的佣金。
换好衣裳,月宁坐在玫瑰椅上,案上的茶具是越窑青瓷,薄而油亮,黛黛给她倒了盏茶,坐下来支着脑袋说道:“说来姑娘也不信,有些人初来时怎么也不肯,可过一段时间,她们都争着抢着去做。”
“哦?为何?”
黛黛神秘兮兮地勾了勾手指:“能来画舫斋的客人,都是主子下帖邀约的,非富即贵,若能攀上,便是数不尽的荣华,别看淮河两岸妓/馆红火,都是些不入流的嫖/客,真正有权有势的都在咱们画舫斋。”
黛黛嘴快,这会儿已经把月宁当成自家姐妹,知无不言的坦诚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