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的烛火被合门的动作吹得几乎熄灭,又倔强的拉高了身形,簌簌燃烧,裴淮没抬头,手中执笔在案卷上勾画。
月宁想了想,往前一步方要开口。
便见一个黑漆漆的东西径直朝她摔了过来。
“咚”的一声巨响,端砚正中门框,继而滚到地上裂成两半。
怀里的猫儿受惊后噌的从她腕间跳下,连滚带爬四处逃窜,却没成想昏了头钻到裴淮脚下,蹦起来用爪子朝他面上一勾。
月宁惊了下。
裴淮反应极快,侧脸,疾风落下,那猫被一掌扇到地上。
“喵呜”一声惨叫,月宁忙俯身去捡,不料裴淮不解恨,一脚踹了过去,正好踢在她右肩,她没撑住,连人带猫直直往前趴去。
裴淮下意识伸手捞她,已然来不及,只能看着她额头抢地,砰的摔倒在地板上,犹如碎了的瓷器,半晌没有动静。
裴淮心里其实窝着火,连着数日不去见她,便是为了平息这股莫名其妙的烦躁。她温顺乖巧,按时不落的吃着避子药,明面上挑不出一丝错处。懂事识大体,不给主子添烦恼,也不给往后的主母添堵,合该好好心疼一番。
可裴淮听着那样的话,如鲠在喉,恨不能伸手掐死她。
凭什么就那么理所当然,没一点情绪。
可怜也好,怨怒也罢,总归是个人,能为了他而欢喜,亦能为了他而不痛快。在他身下承/欢,难道就不想留下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