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梅嫣然感激涕零,当即便跪在地上,谢长公主扶持之恩。

杜氏抹着泪,又想着自己这些年的委屈,不禁啜泣起来。

“好了,至于表哥那边,我亦有书信给他,嫡庶不分,终归错在他,你们只消做好自己该做的,旁的一概不要搭理。

儿孙自有儿孙福,凡事看开些。”

两人谢了再谢,直到晌午才从永春园离开。

此事过去三日,梅家母女便乘船南下,打道回府了。

李嬷嬷眼花,坐在绣墩上绣了只蝴蝶,眼睛就迷离起来。

回头,长公主恹恹欲睡。

她忙去找来引枕,垫在她手下,长公主悠悠醒来,蹙眉道:“今岁仿佛愈发贪睡。”

“许是屋里太热,老奴开开窗子,透些气进来。”

雪没停,大如鹅毛,扑簌簌落在屋檐上。

长公主思量了少顷,道:“你亲自去趟青松堂,唤月宁过来。”

裴淮从东宫回来,听闻月宁被长公主叫到跟前,便没来记得换衣裳,径直去了永春园。

房中燃着安神香,月宁跪在地上。

裴淮微微挑起眉尾,目光略过她移到长公主身上,行了礼,问:“母亲,你叫月宁为的何事?”

长公主笑:“既避着你,定然是不想让你知道。”

裴淮不解。

李嬷嬷端着盏茶水过来,“二哥儿放心,殿下只是问些女子的事宜,不会为难月宁的。”

裴淮喝了一大口茶,烫的喉咙发痒。

李嬷嬷道:“二哥儿慢些喝。”

他守在房中,长公主也不便继续询问,遂打发了他们回去。

两人走的是甬道,无人清扫的小路,积雪没过脚踝。

连鞋袜都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