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宁想往下跳。

他却伸手按着她肩膀,裴淮微仰着面庞,逆着光线,她周遭都渡了一层淡淡的橘色光晕。细碎的鬓角贴着腮颊,樱唇微启,羽扇般浓密的睫毛投下清浅的昏暗。

裴淮冷眼瞟她,忽然淡声问道。

“你哥怎么样?”

“他挺好的,多谢二公子搭救。”月宁顿了下,眼眸闪过几分避讳。

裴淮跟着上前,居高临下捏着那小巧的下颌。

他瞳仁黑的发亮,幽幽的似要将人吞了一般。

“给你的药,用了吗?”

“已经给哥哥涂了药,他!”他手劲极大,月宁忍不住攥住他胳膊,疼的蹙紧眉尖。

裴淮对上那蓄满泪珠的眼睛,一动不动望着。

曾几何时,他蠢得像对待珍宝一般,把她捧在掌心,小心翼翼的态度如今想来,只有可笑。

宋星阑有一句话说的对极,裴淮与她不过短短几载,便是这几载,也是为了他宋星阑,才换来的。

毕竟,月宁入侯府,是为了供其科考。

他唇角轻勾,似没甚情绪。

“涂了,就好。”

裴淮低下头,温热的气息环在月宁耳畔,“感激我吗?”

月宁不明他意,转过头方要开口。

裴淮忽然直起身,以及其凶残的手段将她险些推下桌去。

惊魂未定间,人又被扯回桌上。

如同戏耍玩/物,在看到她胆战心惊之时,露出满意的笑来。

他似乎不愿与自己说话,连那张脸也不愿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