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淮南侯居高,只是宋家门第着实太低,便是垫着几个墩子,也够不着侯府的门沿。

“我打听过,月宁兄长春闱上榜的可能性极高,届时你再提拔一下,门第上横竖也能说得过去。再者咱们侯府也不指望宋家能帮衬什么,不都是为了儿子么?”长公主挽着他的手臂,叹了口气道:“裴景自打腿残被人退婚后,哪里肯再与人议亲,我都打算好了,月宁是个本分端庄的姑娘,合我眼缘,我没把她户籍身契送去官府充作奴籍,就是想以后给裴景娶妻用的。”

淮南侯见状,拍拍她的手笑道:“夫人说的是。”

“只是这事你跟那姑娘提了吗,她若是不愿意,你又当如何?”

长公主睨他:“她怎会不愿意,怕是高兴还来不及,光耀祖宗的好事就像天上掉馅饼,可不是人人都有机会。”

傍晚时候雪下的更大,鹅毛一样劈头盖脸打来。

月宁捧着手哈了口气,迎面被雪禾撞了个趔趄,她扶着门框,险些滑倒。

雪禾斜她一眼,顾不得说话就火急火燎冲进房去,进门翻箱倒柜找衣裳,她挑了件薄软绣花的对襟襦裙,比着身量看了看,脸上尽是兴奋激动。

“你不怕冷?”月宁见她美滋滋换了薄衣,脖颈手腕透风一样,看一眼都觉得生冷。

雪禾把领口扯开些,不屑回话:“冷也架不住它好看。”她从包袱里取出一枚镶着玉石的银簪,小心翼翼插进发间,面上忍不住的欢喜:“说了你也不懂,日后等我我同你说这些作甚,忙你的去吧。”

小厨房炖了两个时辰的羊汤,还没进门就能闻到浓郁的肉香味。

月宁肚子不适时宜的咕噜了声,厨房管事抄着汤勺挨个吩咐。

“仔细瓷煲烫手,里面可都是滚烫的羊汤。”一转头看见月宁,苛责的脸上立时堆满笑,“月宁姑娘不在殿下身边伺候,怎还亲自到厨房来了。”

管事是人精,知道眼前这位入府没几日就挑到长公主身边伺候,又长得雪肤花貌,手指葱白,不似做惯粗活的样子,自然待她高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