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力道缓缓加深。
时倦仍旧在昏睡,只是眉心缓缓蹙起。
“很难受?”沈祈两只手都覆在对方的太阳穴上,轻声道,“忍一忍,很快就不疼了。”
窗外的雨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反倒是天色丝毫不打算以人的意愿而转移,渐渐暗沉下去。
察觉到对方的温度降下去后,沈祈将最初烧的那壶水到进暖水瓶,重新接了一壶,用它冲开一袋药剂,端着杯子回到床边,这才低声叫他:“时倦。”
对方没反应。
“乖,醒醒,先喝完药再睡。”
时倦全身都提不起力气,只是下意识地,低低地“嗯”了一声。
沈祈小心翼翼地将他抱起来,中途动作僵了一下,可随后又恢复了平静,将玻璃杯递到对方唇边:“乖,张嘴。”
苦涩的药水顺着喉咙一直落入胃里,时倦昏昏沉沉地睁开眼,却只看见对方扶他躺下时收回的指尖。
脑子里的记忆纷乱又零碎,揉杂得光怪陆离。
他茫然地看着,低声呢喃道:“安非?”
那只手蓦然一僵。
……又是这样。
每一次他在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叫的却永远是另一个人的名字。
明明自己都这样了,为什么还要念着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