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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许辞戳了戳他的手腕,而后捧起来细细端详:“为何?”

在满桌的奏折里待就是大半天,此刻他身上似乎也带上了纸笔圭墨的味道,像是大雨中摇摇晃晃的片竹林,沁人心脾又厚重热烈。

时倦看了看他,也没躲开,道:“他每次看见我,眼里都带着愧。”

后台,那小伶人正擦着头顶因为紧张而冒出的汗:“还好没搞砸。”

班主安慰道:“自然没有,以后咱们戏班可还要靠你,你就按照今日来便是。”

小伶人苦着张脸:“叶哥走了,那也是他寻到了后半辈子的饭票。可要是倦哥还在,让他上场怎么也比我能看,怎么就偏偏轮到我?”

班主愣。

那小伶人没注意到班主这点细微的变化,接着絮叨:“班主,您说倦哥他到底还在不在太子……陛下宫里?他还会回浣花班么?”

时倦和容许辞的确有过段日日出入双对的日子,京城里几乎无人不知,可就连先皇也从未说过什么干涉的话,更别提底下的平民百姓。

只是自从三年前开始,众人便没再看到两人同时出现了。

猜测自然会有,只是碍于主人公的威慑力不敢说出来;可这切直到半年前容许辞继位,各种各样的言论也跟着纷至沓来。

其中最主要讨论可分为两种,是他被锁在深宫里,真正成了那被金屋藏的娇和囚养的金丝雀;二是他的人早便离开了皇宫。

至于是主动被动,死生与否,那便不知道了。

就像叶怜说的,帝王家无情,哪怕上秒万千恩宠,可下秒也可能将你打入冷宫,终生不见天日。

班主跟着回了神,笑着道:“行了,少管这些事,他不管在哪,总能过得很好。倒是你,有时间操心别人,倒不如多练几句唱词!”

小伶人哀嚎一声,抱着脑袋回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