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来,徐卫作为双方都有接触的中间人,如何看不出自家殿下对那位来历不明的乐师的在意。
他说完这句,本来已经做好了对方发飙的准备。
可他等了半天,容许辞却像是哑火了似的,一言不发地盯着面前木桌坍塌成的狼藉,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掌心留下数道深深的指印。
徐卫试探着道:“殿下,您若是不希望他们见面,其实只要一句话就可以了。”
那些明面请人喝茶实则明嘲暗讽的行为,其实大多都只是能力不够导致的过程的繁琐和陇长。
其实很多京城人并不理解,为何周围的人都那么怕容许辞,毕竟从表面来看,对方分明只是一个单纯又无害的少年人。
但事实上,只有朝中重臣,方才有幸见识过对方的真实模样。
仔细算算,那差不多有十年了。
那时大夏还不是如今繁荣安定的模样,虽然边域大,但毗邻国大大小小也有十数个。
国家一多,各种摩擦自然也跟着增多。
那是战争最频繁的一段时候,后来有人谈起,那边关向西至河西走廊,东至滔天海面,南至秦岭淮河,一直往外延伸,每走一步,便是一具死尸。
战殍遍地,血流漂橹。
那时的先皇已还未退位,而当今圣上也还不是圣上,而是一个被册封为“承王”的皇子。
却亲自挂帅随军出征。与此同时被他带去的,还有刚刚年及八岁的皇孙。
也就是容许辞。
按理来说,一个皇子位功名出征就算了,只要脑子没傻,怎么也不至于还带着儿子上战场。
可惜的是,那会儿先皇已经日薄西山,对皇位权势愈发看中,也愈发不愿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