郓言从未见过这样的天空。一半是琦霞散落漫天,一半是乌云密布。
他仰着头站在酒店门口。
“这是鬼遮脸啊,很不吉利。小伙子别看了吧。”
郓言扭头向后看去,扫地的阿婆双手合十,嘴里还念念有词。
刘山已经从学校赶回家了,郓言拒绝了在那边留宿,回到酒店。
他今天一天都没怎么吃饭,并不觉得饿。可还是在一楼大厅叫餐,坐在落地窗前吃下去。
酒店的地理位置极好,面前是开阔平坦的马路,对面没有建筑物,一眼就可以望见在群山环拥中激转弯的大江。
天色渐渐变黑,奇异的天空景象也消失了。
郓言吃完最后一口猪扒饭,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大街上走过来一个微跛的流浪汉,他神情麻木,扫了一眼郓言,盘腿在地上坐下。
郓言重新坐回位置,好奇地看着。
流浪汉从怀里掏出东西,拉开,原来是一张横幅。一米多长的横幅,他伸开手臂把横幅摆在地面,随后又从大衣口袋里拿出几块石头,压在横幅四角。
闭目养神般,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坐着。
来来往往的行人似乎早就习惯了,对此见怪不怪。
郓言却很好奇,他横幅上面写的是什么。
走出去时,今天上午见过的那个小警察骑着电驴已经来了,正在苦口婆心地劝说流浪汉:“大哥,算我求你了。别坐这里影响人家做生意行不行?”
流浪汉嫌弃地避开他的手,“这马路这么宽,我耽误谁做生意了?”
小警察急的跳脚,从身后拿出手铐,威胁道:“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就拷你去警局了!”
“拷吧拷吧。反正真正的人渣你们都当做没看见,只会抓着我这种人不放。”流浪汉拉满嘲讽。
他思维清晰,谈吐正常,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流浪汉。
郓言走过去,小警察一看到他眼睛都亮了,“郓言,你怎么在这里?”
“他和那些人渣是一伙的!”
流浪汉愤懑地朝着郓言吐唾沫。
“在这边吃饭。”郓言回道,随即看清了横幅上面的字。
“孙尚军劫色害命!我新婚妻子至今下落不明!”
这些字的下面,原本还有一行更大些的字,“祝马文超与边静新婚快乐!”
郓言眼神闪烁,想到了昨天厕所里诡异的遭遇。
“这是怎么回事?”他问向小警察。
小警察叫吴龙,今年刚从市里调遣到桐溪镇,说是到基层实干三年添金,实际上就是因为能力不足而被下放。
他挠挠头,给郓言解释了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