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千年前,一个散修通过贿赂门下弟子,来到他面前也是类似的说法。
甚至比起易修然的含蓄,那位散修的开口可谓识破惊天,一上来就是:前辈,玄元宗危在旦夕,随时将覆灭啊。
到最后,还不是被他翻掌镇压。
呵呵,敢在有望星术的他面前危言耸听,简直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因此,在看到易修然类似的言语之后,他叶星辞第一反应就是不爽。
不爽他如此看中的徒弟,竟然也是这种阿谀奉承,故弄玄虚的人。
如果是外人,早就被他轰飞出去了,但既然是易修然,他还是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想听听易修然能说出什么话来。
如果也是什么玄元宗将亡,这类愚弄他人之类的言语,那简直是将他叶星辞当做傻子看。
如此,也不必再纠结是否传易修然望星术了,甚至他还要将易修然逐出门下。
对于叶星辞的心理活动,易修然当然不清楚。
他只是奇怪为什么叶星辞这么生气,但也没有多想,反而斟酌着用词,目光真挚地看着叶星辞:
“师傅,我说不想和如今的玄元宗共存亡,原因很简单,因为玄元宗现在还有您在,绝不会出现灭亡之事。
徒儿不知道你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徒儿却从您的意思中,好像理解到了您要离开玄元宗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您去哪里,徒儿就追随您到哪里,时刻侍奉在您的身边,自然不想和玄元宗共存亡。
徒儿只是想和你共存亡,没有师傅您的关照,徒儿又岂有如今的一天。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啊。
所以这就是徒儿的....”
“行了,到此为止吧,堂堂元婴修士,从哪里学会的阿谀奉承,哼,不学好。”叶星辞语气不满的阻止道。
“是,是,不过师傅,我这番话都是真心实意的。”易修然恬不知耻的表忠心道。
“哼,以后不准再扯这些了。”
叶星辞话虽如此,但心里却如吃了蜜一般的甜。
他叶星辞这辈子经历虽多,但因为自小给人刻板正直的印象,后辈皆不敢在他面前拍马屁。
其他修士虽有,但他却不放在心上,听之笑之也就忘之了。
但他的徒弟,却没有一人对他说过这些乍听恶心,细听却暖心的体己话。
毕竟这可是修士的师徒之情,可是几千年的互相扶持,感情又岂是凡人父子的关系可以比的。
“哼,其他几个徒弟真是白养了。”
想到这,叶星辞看向易修然的眼神也柔和了几分,不再像之前的咄咄逼人,同时心里暗道:虽然不免有奉承的几分嫌疑,但总体还是可以听出,这个徒弟还是孝顺的。
顿时,他又想到:“自己是不是太苛刻了,玄元宗虽然势力强大,但并不是每个修士都喜欢权力的,万一易修然只喜欢修炼,而自己非让他执掌玄元宗,这样岂不是害了他?”
但话到嘴边,他还是想听听易修然的真实想法:“哼,不是不想和玄元宗共进退,究竟是什么意思?不准再用那些话搪塞。”
那些话,指的是恶心,但却让他听起来舒服的话。
这点,易修然自然明白,他闻言做作地叹了口气:“哎,师傅,如果是您要求的话,那我可以为玄元宗付出一切,哪怕是性命也在所不惜。
可是徒儿志在大道,实在不愿管理门人弟子的生活琐事啊。”
这话一出,叶星辞在心中叹了口气,果然,和他想象的如出一辙。
他瞬间沉默了下来,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因为易修然这番话,让他想到了当初的自己。
当初的他,也是义正言辞的拒绝师傅的提议,因为他也志在大道。
但因为师傅的临终请求,叶星辞无奈选择了接受。
可以说,望星术虽然在修炼上给了他很多便利,但也在无形中,通过玄元宗绑架了他的自由。
甚至他曾想象过,或许没有望星术,他可能已经合体境,飞升上界了也说不准。
因此,他犹豫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