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一听,倒是立刻拿开了自己的手。

“伤口太大了,需要立刻消毒,然后清创缝合,光拿纱布止血是没用的。”

傅青烟抬起头来:“现在村子里还有人能给伤口缝针吗?”

“哪还有啊……”其他人都摇摇头,“流水村就那一个村医,他病了之后村里有什么事儿不是去隔着两个村子的大正庄村公社那边,就是直接去镇上的卫生院了。”

“哪个更近一些?”

“哪个都不近,要非说近一点,那就只能是大正庄了,至少还有条小路能过去!”

“好,赶快叫人找辆自行车,把她送过去缝合!”

傅青烟正说着,田外不远处忽然踉踉跄跄地走来了一个喝得醉醺醺的人。

“你们想把我媳妇儿送哪儿去?我可不同意啊!”

公鸭般的嗓音震得傅青烟的耳膜轰隆隆的,她皱着眉回神望向身后。

此人贼眉鼠眼,满脸通红,一看就是先天性缺乏乙醇脱氢酶造成的,他往这边走着,手里还拿着个酒瓶子。

“你这个娘们,刚才是不是你说的,要给我媳妇儿送医院去?那我问问你,钱,你出吗?”

男人举起酒瓶子,红着眼睛瞪着傅青烟。

傅青烟对酒鬼可没好脾气。

她站起身来,冷眼地看着他:“你媳妇儿在这里下地挣工分的时候受伤了,你不说看看她的伤情,还不让人送他去医院,你是想让她就流血死在这儿吗?”

“扯,扯你的淡!”

酒鬼醉醺醺地走过来,凶神恶煞地瞪着她:“我媳妇儿她就是个赔钱货,让她下地干活养活我是应该的,什么时候轮、轮到你来说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