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田游戏公司总部下达指令,要求彻查这个【盛小祖宗】。 电脑技术这么好,得赶紧收入囊中,可别落入了竞争对手手里。 高管们满怀憧憬,屏息等待,等来的却是未知数。 “查不到这个人?那他是怎么将游戏下载走的?如果他想要黑走公司绝密,那也查不到?我养你们有什么用?” 高管大发雷霆,越想越心慌。 “实在不行,动用点黑力量,一定要将这人找出来,悄悄地,别惊动了竞争对手。” 当然,找到人后,得哄着。 极品如果不为己用,那便是爆炸品。 “明白。” 这转账的事情,不知怎么就传到了盛山荇耳朵里。 盛山荇好酸,粘着盛一南,“小祖宗,我也有想买不犯法,不违背公序良俗的东西。” “哦。” 就这样子? “小祖宗,我也想……” “你想个each?” 一巴掌从后脑勺呼过来,打断了盛山荇的话,他扭头,看清是盛平,掉头就跑上楼。 盛一南就在后面笑。 下午。 盛一南陪盛山荇一起去买东西。 盛山荇还因为那个each,闷闷不乐。 盛一南问了一下他在学校的学习状况。 “有认真跟着老师的授课节奏走,也很努力,加上盛老师教得好,我成绩已经进了年级前五十。” 这说的是真话。 能从全校倒数,变成年级正数,值得奖励。 盛一南给他转了一笔账,“戒骄戒躁,努力学习。” 盛山荇欢天喜地应下来,心情一好,又开始巴拉巴拉讲学校和村里发生的趣事。 “小祖宗,再过两个星期,我学校开家长会,你能来吗?” 说这话,他是有私心的。 他家小祖宗这么美,一定要叫过去学校,让那群自恋的女同学,见识一下什么叫倾国倾城。 “看时间安排。” 盛山荇急了,“你有什么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盛一南扬起巴掌,想到可能会打笨,她的巴掌落在他后背上,“我事情多了去,小孩子别管。” 盛山荇收住话题,走了一段路,又有问题了,“小祖宗,您怎么保养的?” 之前他跟盛一南出门,别人都以为他们是姐弟。 “因为我是神仙。” 盛山荇噗嗤一声笑出来,“您老真幽默。” 盛一南就知道他不信,也不介意。 “你盛老师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盛山荇不知道,“要不买点水果?”他偶尔也跟着孔芳华追电视剧,里面就有这个剧情。 “正有此意。” 盛一南去了仙桃店。 许教教在守店,百无聊赖,看见盛一南进来,双眼一亮。 一边热情招呼着,一边给何玄白发通知。 何玄白一听到盛一南进店,连文件也不处理了,匆匆赶来。 一进门就听见盛山荇踟蹰的话:“只买桃子吗?如果盛老师不喜欢怎么办?” 盛一南对桃子有蜜汁喜欢。 “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欢桃子,他是读过大学的,会理解我们的心意。” 买桃子送给那个酸臭书生? 还心意。 何玄白脸拉下来,冷哼一声,跨步进去。 许教教一个激灵。 完了。 他就应该先打听清楚再喊老板过来。 他怕成为炮灰啊。 他皮笑肉不笑跟何玄白打了声招呼。 盛一南没回头,叮嘱许教教,“给我拿这个桃子。” 许教教招牌笑容:“行。” 何玄白伸手压住那桃子,语气凉得掉冰渣,“不好意思,这桃子有人预定了。” 盛一南瞅了他俊脸一眼,也不跟他争抢。 她不是消息闭塞,这店的老板就是他。 指了指旁边的桃子,“那我就要这个,拿十六个,包装一下,我要送人。” 未来老板娘的话,不敢不从。 许教教:“……好” 何玄白:“本店没有包装服务。” 许教教:“……” 他想挖个洞将自己埋了。 太难了。 他还是个宝宝。 巧合多了,就是故意的。 盛一南不明白为什么何玄白要这么做,但她沉得住气。 可她子孙沉不住气。 “凭什么?这还做不做生意了?” 要是换了以前,盛山荇在外面是不敢大声说话的。 小祖宗站在他身侧,他不仅敢大声,还敢吼人。 何玄白淡淡睨了他一眼,后者像是只乌龟,缩了头。 许教教也有这个疑问。 “今日心情不大好,不做生意了。” 他用余光瞅了盛一南一眼。 只要说一句话,我就将桃子卖给你。 快来哄我。 一句也行。 盛一南甩了甩额前的刘海,“山荇,咱们回去吧。” 何玄白拧爆了一个水蜜桃,汁水溅在许教教脸上,吓得他双肩一颤。 何玄白佯装不经意说话,声音拔高了几分贝,“许教教,你之前不是想参加京大考研?正好,我是那里博士毕业的,后来又有出国在名校留学,这方面知道得比较多,你可以咨询我。” 他学历老高老高了。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要参加考研的许教教:“……好的。” 这么热情的老板,他心底瘆得慌。 回去的时候,盛山荇忍不住嘀咕,“咱们家跟他好歹也是邻居,有生意不做,这个老板脑子有点……瓦特?” 盛一南倏然停住脚步,盛山荇差点撞了上去。 “小祖宗……” “你知道什么叫做瓦特?” 这语气,有点凶啊。 说完,盛一南扭身快速进了盛家院子。 盛山荇不知所以然。 他好像做错了什么。 仙桃店那边。 许教教想到自己有个表弟,脑子聪明,正有考研的打算。 何不讨教一下? “老板,我有个表弟想要考研,您能给他一些建议吗?” 何玄白面无表情削了个桃子,“那么多考研机构老师,不会咨询?” 许教教:“……” 当他什么也没说。 临近中午时分。 盛平和康雯从林场回来,康雯手里多了一袋橘子。 塑料袋子弥漫出浓郁的橘香。 盛山荇闻到味道,从厨房跑出来,“妈,你摘了橘子回来?” 咸蛋村多山地,橘子树不少。 她颔首,“拿些上楼给小祖宗吃。” 不等她说完,盛一南从楼上下来,刚剥了一个橘子,盛山荇就说:“要不,咱们将这个橘子送给盛老师?” 行吧。 橘子有点酸,但汁多。 “我有点想喝橘子汁。” 盛地立马剥了几个橘子,用榨果汁给她榨了一杯果汁,还在玻璃杯上别了一瓣橘子。 挺有仪式感的。 瞅他这般,盛一南便知他现在的厨艺课程进展不错。 盛方晨明天一大早就得离开村里,回医科大。 盛一南没买到桃子,本想网购些礼物,可时间来不及。 盛山荇害羞,不敢一个人去,盛一南便陪着他。 盛方晨是村里稀罕的大学生,还是名牌大学,长相不错,很多人家盯着呢。 盛秋秋也打听到,她看了个网络教程,绣了一只锦囊,送给盛方晨。 她中意他,满心满眼都是藏不住的喜欢。 可盛方晨不喜欢她,没有接那个锦囊,“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 原本热忱的欢喜,被泼了一盆冷水。 整个人僵在原地,手不是手,脚不是脚。 不甘心的。 下午,她出门倒垃圾,远远瞅见盛方晨接了云莳手里的橘子,还有说有笑进了盛方晨家。 “村长家的儿子,跟盛二家那位姑娘走得挺近的啊。” “以前盛平家那么穷,现在电脑一台一台往家里搬,不种菜不说,生活水平也蹭蹭上涨……” “盛一南长得太不安分了,据说当初还是从棺材里醒来的……” 两个中年妇女提着洗衣桶,从盛秋秋身侧走过。 盛秋秋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成拳头。 盛一南,不要脸!
025:ick !
盛秋秋想到盛方晨时不时去盛一南家。 借着补习的名义,八成是想要勾引盛方晨。 越想越气。 人一旦认定某人某物是自己的,便容不得外人的染指。 她咬了咬下唇,跑回家。 “妈!妈!”她声音含了哭腔,张芬芳一问,她眼泪就崩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盛一南那个贱人,仗着长得好看,就勾搭方晨哥。” “这小贱蹄子,当初我看她躺在棺材里就是个不安分的,盛家一口子被她哄得团团转,八成是狐狸精变来的。” 盛秋秋哭声哽住,“棺材里?” “对啊,听说是从深山里挖出来的。” “怎么可能?这又不是神话,”盛秋秋接受过高等教育,十分不信。 “你别不信,千年前,住在这里的祖宗,都是修仙什么的,”张芬芳长了张刻薄脸,咬牙切齿时有点恐怖,“有仙就有鬼怪,那盛一南,铁定是个妖怪。” 敢抢她看中的女婿,看她怎么收拾。 张芬芳在盛秋秋耳边低语几声,又从压箱底翻出一本很破旧的古书。 一边念,一边记在心上。 同一时刻。 盛方晨家屋后的竹林里。 “老板,咱们回去吧,”许教教抓了抓脖子上一大串的肿包。 他长得细皮嫩肉,蚊子只咬他一个人。 他连续喊了几遍,何玄白纹丝不动,全身心都在盛方晨家。 怎么还不出来? 送一袋橘子,有那么多话讲? 有什么好聊的? 有那么熟悉吗? “老板?老板!!!” 忍不住了。 许教教想要将自己当保镖的威仪霸气拿出来,跟何玄白四目相对的一刹那。 威仪是什么?霸气是什么? 他扶着有些发软的膝盖,声音弱鸡起来,“老板,要不,咱们进去看看?” “我又不认得他家的人,进去干什么?” 前一秒一脸不屑的人,下一秒改口,“你进去打探一下。” 许教教:“……” 他硬着头皮走过去,思忖着找什么理由。 “走快点,”何玄白抬脚欲踹他屁股,许教教脚底抹油跑过去。 许教教在门口喊人打招呼。 自从来了咸蛋村,许教教便化身一个“家庭主妇”,整日为何玄白做饭,处理随风居鸡皮蒜毛的小事。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咸蛋村还是有农贸小市场。 许教教一米九的大个子,在小市场中尤为扎眼。 别看他长得壮实,可长了一张白嫩的脸,在哪哪吃香。 每次出门买菜,都有不少人上来要联系方式或者v信。 得亏那张白嫩脸,平日村长媳妇见了,也会夸上几句。 许教教找了个蹩脚的理由,进了屋内。 里面,盛一南带着盛山荇,跟盛方晨围坐在客厅里。 见到他,盛一南挺诧异的。 许教教嘿嘿地打招呼,坐了下来。 屁股还没坐热,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 何玄白身着卡其色裤子,白色衬衫,气度翩翩迈步进来,一边数落许教教。 “让你买东西,你倒是在这里偷懒起来。” 表情到位,语态自然,说得煞有介事。 无人搭理他。 没人给自己台阶下,就自己造一个。 “盛小姐也在这里?”何玄白视线落在盛一南身上,“真是巧了,今天上午的事情很抱歉,不过,真的是迫不得已,我店里明天会进大量的桃子,你可以过来……” 貌似,盛方晨明天一大早就走了。 到时候将后台的桃子搬出来就行。 许教教:“……” 这么株好苗子,哪个导演来认领一下,保证是双栖影帝。 果然,只要他老板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何玄白很不要脸地坐在木制沙发上。 准确来说,是盛一南和盛方晨的中间。 盛一南和盛方晨的距离是很安全的,何玄白一挤进来,拥挤了。 四目相对,里面溅出危险火花。 盛方晨虽然清风朗月,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他冷漠不失礼貌地微笑,“何先生,这里不适合坐三个人。” 何玄白回之一笑,“那麻烦你坐过去一点。” 他睇了眼盛方晨另外一边的座位,那里有空位。 盛方晨不想给盛一南留下小肚鸡肠的坏印象,忍下这口气,挪了挪屁股。 他想跟盛一南说话,何玄白总是将话题抢走。 盛一南的兴致虽然不高,注意力还是被何玄白……的桃子,吸引走了。 男人更懂男人。 盛方晨隐隐觉得,这位何先生,并不像父亲嘴里说的考古学家。 哪有考古学家,有上位者的睥睨气质和威厉。 可盛方晨还是想要争取一把。 他自幼听父母的话,刻苦读书,以后出人头地。 哪怕是上了大学,他所有的重心依旧放在学业上。 直到今年暑假,看见她。 其实,他第一次见她,不是在山里。 是他刚从医科大回来过暑假时。 那是下午三点多。 她在村口处的桃树摘了桃子,坐在幸福河边,一边吃桃子,一边赤着脚玩着河水。 拥有了桃子就拥有了一切的盛一南,笑靥如花,眼波潋滟。 美人在皮亦在骨,盛一南无疑是惊艳的。 像是一束烟花,在他寂寥的黑夜生活里,绽放出花火。 他明天就要回校了,再上一个学期的课程,就要调去外省医院实习。 他们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见面。 他不想留下遗憾,哪怕被拒绝。 何玄白死皮赖脸不走,盛方晨索性将他当做透明人。 当着他的面,跟盛一南告白了。 何玄白心里阴影很大,特别大。 试问,有人当着你的面,跟你老公表白,想要在一起,你什么感受? 何玄白吃了一箩筐的柠檬。 他还不能骂人,没有立场。 早知道就不来了。 许教教默默为盛方晨掬一把同情泪。 如果老板真心要对付对方,对方会死得很难看的。 盛山荇听到告白的时候,整个人犹如五雷轰顶,眼皮抖啊抖的。 指着盛方晨:“我将你当老师,你想当我祖宗爷?” 这世上竟有如此居心叵测之人! 盛方晨:“感情的事情,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他爱慕的眼光,终于不再遮掩,大胆展现出来。 何玄白揣在裤兜的手,渐渐攥紧,手背青筋凸起,随时都可能抽出来,将盛方晨揍倒在地。 盛一南面色清冷,“抱歉,我不喜欢比我年纪小的。” 这个理由……敷衍? 盛方晨无法接受这个理由,试探性询问:“你今年几岁?” 看起来也就十八到二十这个年龄段。 小祖宗一本正经,“具体不知道,三千有余。” 何玄白乐了,像是捡到球邀功的福桃,绕到她面前,“我今年三千六百二十二岁,比你大。” ick ! 盛一南一脸看智障的表情。 她才不信,这世上有比她还长命的人类。 就算有—— “我只能接受三百年龄差,不能再多了。” 何玄白:“……” 心都碎了。
026:你接住我,可以吗
盛方晨是个很通透的人。 通透跟聪明不一样。 他自幼便懂得如何坚持所想的,也会放弃求不来的。 盛一南,并不是他的池中之物。 身侧时不时传来何玄白危险的目光扫射。 他隐隐猜出,之前让人送出去的盆栽和小玩意,都被谁拦截下来。 他好好地晨跑,就是因为途径盛一南家,那条道路突然封掉,还说修路不让过。 没错,只不准他一个人过。 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男人吧? 他苦笑了一下,淡金色的阳光被他高大的身影挡住,在盛一南身上投下一道暗影。 “祝你以后能找到真爱。” “会的。” 何玄白的肯定抢答,让盛一南有些诧异,等盛方晨回了家,才询问:“你会算命?” 当然不会。 他颔首。 “那我以后会变得很有钱吗?” 许教教第一反应便是:老板喜欢的姑娘,这般实在。 何玄白笑:“会,很有钱很有钱,c国首富。” 盛一南心底暗喜,又问:“我有没有种菜天赋?” “没有。” 小祖宗笑容有些僵硬。 她的快乐死了。 盛山荇到底还是个孩子,难免会抵挡不住诱惑,凑过来,“何大师,你看看我,我长得这么好看,什么时候脱单?” 盛一南一巴掌往他脑袋呼过去,“才上高中,就飘了?” 飘没飘盛山荇不懂,但他懂什么叫眼冒金星。 他正委屈,想要为自己辩驳。 盛一南淡淡来一句,“下次再胡说,拔了你头发。” 盛山荇:“……”真是令人头秃。 日子宛若山间潺潺的流水,哗啦啦地逝过。 孔芳华以前读过书,在新媒体营销这一块很有天赋。 一边上课一边实操。 她开了个v博,想要当个营销大v,尽量让自己走在吃瓜第一线。 新号刚起步,走得都很艰难。 盛一南往里面投了钱,买各种渠道推荐,初步有了点效果。 因为第一次试水这块区域,也没打出多大的水花。 幸好孔芳华足够热爱吃瓜。 眨眼就是霜降,天气越来越凉。 盛一南的网店发展半年多,店内的订单不少,但她手工编织的时间也就那么几个小时。 她不会为了数量而牺牲质量。 当然,价格有所提高,在合理的提价范围里。 今日下着绵绵细雨,盛一南在一楼阳台上编织。 桃木桌上,摆着有各类坚果,还有一杯花茶。 花茶弥漫出一缕热雾,氤氲了她漂亮的脸蛋。 编织累了,就站起来活动一下筋骨,听风看雨。 她在一楼看风景,隔壁二楼的何玄白在凝视她。 半晌,他从房间里取出一个单反,给盛一南拍了张照片。 他在国外留学时,曾经有段时间对摄影感兴趣。 这会给盛一南拍照,还有构图美感。 盛一南身着天青色的长裙,披着白色的针织衫。 身姿妙曼婀娜,像极了烟雨江南雨巷的美人。 总之,很上镜。 何玄白将照片洗出来,小心翼翼放进相框里。 摆在床头柜上。 这样,每天早上醒来,第一眼见到的便是她。 未来一切可期。 …… 盛家。 盛平和康雯从外面回来,两人脱了雨衣,发丝还沾着一些雨水。 两人是去林地干活了。 照看林木,定期除草杀虫,林场维护等等,要忙的事情很多。 康雯每回回来,哪怕再晚,都会摘一些野果,给盛一南做零嘴。 被子孙们惦记着,盛一南心底感动,也心疼。 这些野果,个头大,新鲜汁甜,肯定是在偏僻角落采摘的。 “你跟盛平工作也辛苦,忙完就回来,以后别摘了。” “没事,不辛苦,就顺手在路边摘的,”康雯笑得憨实。 他们不能给小祖宗提供锦衣玉食,已经很愧疚了。 唯一能做的,便是摘点有营养的野果。 盛平从抽屉里翻出一本,像是记账本之类的厚本子,在上面写写画画。 盛一南洗了几个长得像冬枣的野果,一边让大房两口子回房间洗澡,“别感冒了。” 大房两口子回房间时,盛一南隐隐听到“石榴树”这三个字。 山里有石榴? 盛一南吞了吞唾液,有点想吃。 最近几天都待在家里,很闷,也应该外出走一下。 过了两天,她换了套运动装,带上鸭舌帽要出门。 康雯在院子的枇杷树下打电话。 离得太远,盛一南听到只言片语,什么“实在不行就回来”,“版权”,“赔款”之类的。 盛一南走过去,“怎么了?” 康雯没想到小祖宗会冒出来,吓得心脏漏跳一拍,神不知鬼不觉摸了一把眼角。 “没事,没事,”注意到盛一南的穿着打扮,“您要出门?” 盛一南颔首,“在家有点闷。” 那出去散散步也是好的。 “外出注意安全,要注意脚下有没有蛇。” “我知。” 盛一南去林地里找石榴树了。 这个时间点的下午,气温怡人,万里无云。 她记得盛家林地的路,便在路的周围找。 淡金色的阳光透过树干枝叶,在地上投下婆娑残影。 不远处,一颗三米多高的石榴树,上面结着不少石榴。 浅粉色,红色的石榴,有两个拳头般大小。 盛一南眼里的欢喜都要冲出来了。 她以前贪玩,爬树是她的强项之一。 一时头脑发热,她爬上了树。 下不来了。 站到脚发麻时,她用盛山荇物理书上的公式计算。 怎么跳下去,能缓冲力度,不残废。 …… 何玄白为了追妻,也是很努力了。 千里迢迢将福桃从京城空运过来。 福桃晕机,吐了好几次,昨晚在随风居睡了一晚,今早的精神好了些。 人非草木皆有情,更何况,福桃承载了他对盛一南的牵挂。 福桃身子不舒服,他也会担心。 今日将它牵出来,呼吸一下新空气。 “要记得我对你的好,以后帮我将阿南拐回来,”何玄白给他系了绳子,摸了摸它脑袋,“找回来了,就给你找只母狗。” “汪汪汪!” 福桃很聪明,听到母狗,尾巴摇得更加欢了。 进了林地,福桃原本挺平静,走到一处,便对着一出狂吠,欲冲上去。 何玄白拉不住绳子,远远看见一棵树上,站着一道熟悉的影子。 哦,是他家阿南。 又皮了。 爬树是一流技术,下树是渣端能力。 盛一南很惜命,怕摔死,特意抱着树干。 倒是有几分娇萌。 何玄白垂下浓长的睫毛,拉着福桃往另外一边走。 佯装没看见人。 盛一南早就注意到这边了。 朝何玄白招手,像是看见了天神,“何先生!何先生?” 何玄白嘴角的笑意根本压不住,他抿了抿薄唇,转身朝盛一南走过去。 明知故问她为什么在上面。 盛一南站不是站,蹲也不敢蹲,像极了在办公室罚站的学生。 “我看见石榴,想摘几个来吃……下不去了,你能帮我一下吗?” 他眸底划过一抹促狭,转瞬即逝,“哦?我怎么帮你?” 天上的朗日,地上散乱的石榴,还有树上的她,这是他心中最美的秋日。 叫他喊人?她等不及。 叫他去搬梯工具?太重太远太麻烦。 唯一有一个。 “我想跳下来,你接住我,可以吗?” 福桃果然是只能带来福气的狗。 早知道,他早点将福桃弄过来的。 “行,”他展开双臂,茶色的眸里倒映着她的脸,“跳吧,我一定会抱住你。” 这句话奇奇怪怪的,让盛一南脸颊有些发烫。 深吸一口气,跳了下去。 熟悉的竹香扑鼻,他稳当当接住了她,给她满满的安全感。 这拥抱,似曾相识,却又显得陌生。 姑娘玲珑柔软的身子投入怀里,何玄白有些心猿意马,紧紧抱着她。 她侧脸擦过自己的脸,柔软的发丝灼烧着他肌肤。 身上,是好闻的桃花香,沁人心脾。 好想时间停止运转,一直这么抱着她。 直到世界的末日。
027:羡慕狗生
何玄白在笑。 阳光照进他眼里,光耀灼热。 眼角处还笑出一点点皱纹,倒是有几分成熟韵味。 他身姿欣长,穿衣看不出肌肉,接触过的盛一南知道,特别有力量。 她是女性中个子比较高的,如今被他抱在怀里,双脚悬在空中,及他膝盖下面。 轻轻一晃,便能踹到他。 盛一南小心翼翼,生怕踹到他。 顾得了下面便顾不了上面。 她轻微抬起头,莹润的唇从他嘴角擦过。 带着温热的呼吸。 灼烧了整个末秋。 盛一南从没碰过这种情况,脑子eng的一下子炸了,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 何玄白将她放下来,后退一步,举止十分君子。 暗地里打量盛一南。 知道她一紧张时,大拇指便握在掌心里。 此刻分毫不差。 为什么,就偏偏忘了他? 他们感情那般好,他那般爱她,她亦如此。 福桃原本还朝盛一南嗷叫,看清她的脸后,不仅不叫,还摇起了尾巴。 像是见着了老朋友,用前爪扒拉盛一南的裤腿。 喉咙间发出呜呜声,显然是撒娇声。 这突然的小插曲缓解了刚才的尴尬。 福桃是纯拉布拉多犬,体型大,毛发光泽漂亮。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真的是暴击盛一南的少女心。 她蹲下身子,眼里都是福桃,还不忘问何玄白:“你养的吗?” “嗯,之前一直养在京城,现在才带过来。” “我能摸它一下吗?咬不咬人?” “可以摸,不咬人,”三秋园有专门犬只驯养员,每周都会训练福桃,何玄白很放心,松了绳子,瞥了眼福桃的尾巴,“它很喜欢你。” 不过,没他那么喜欢。 没人不喜欢夸赞的话,更加别说戳心窝的表扬。 “它叫什么名字?” “福桃,福气的福,桃子的桃。” “它名字竟然有桃,跟我好有缘。” “你名字有桃字?” 盛一南摇头,“我喜欢吃桃子。” 这是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表达自己的喜好水果。 福桃索性坐在地上,任由盛一南薅。 这位小姐姐比主人温柔多了,还给它按摩。 舒呼~舒呼~ 这一脸享受的模样让何玄白很是不爽。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不说还好,一提,盛一南才发现,天色已经开始变暗了。 她起身前,还将地上几个石榴捡了起来,腿根有点发麻,正踉跄时,何玄白扶住她胳膊,“小心点。” “嗯,刚才谢谢你,”她递出两个石榴,“尝尝?酸酸甜甜,味道不错。” “你先拿着,回去再给我。” 福桃在边上方便了一下,何玄白拉着它回去。 盛一南跟他比肩而行。 气氛竟然出奇的融洽。 要是换了平日,盛一南是不会多嘴的。 但今天不一样。 “何先生,福桃几岁了?” 被主动邀请聊天,何大神别提多高兴,“三岁多。” “它平日吃什么?” “爱吃肉,不吃蔬菜,”跟他一样。 有时候,他瞧盛一南的眼神,就像是福桃盯肉。 当然,这些小祖宗都不知情,满心满眼都是福桃。 不知不觉,两人走回了咸蛋村村口。 何玄白瞅她这么喜欢,趁热打铁,“福桃很喜欢你,你平日要是有空,就来看看它。” 他暗地里扯了扯牵引绳,福桃哼了哼。 像是在回应。 “可以吗?”盛一南太高兴,蹲下身子,捧着福桃的脸揉了揉。 手感太好,模样太可爱。 她情不自禁,低头亲了下福桃的额头。 何玄白:“???!!!” 一股醋从四面八方涌来,“你亲它干什么?” 盛一南以为他介意自己没经过允许,擅自动他的狗,“抱歉,我只是,它长得很可爱……” 何玄白知道她误会了,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它很脏,不爱洗澡,乱方便,一身细菌,总之,你不要亲它。” 如果想亲,他完全可以。 盛一南离开后,何玄白拉着福桃回家。 一张脸冷沉沉的。 许教教不敢凑上去找骂。 他刚才去拿了狗粮快递,这会掏出碗来,打算给福桃喂吃的。 听说最近村里不安稳,晚上有小偷入室盗窃什么的。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许教教觉得,哄好福桃是很重要的事情。 ·刚倾斜狗粮袋子—— “就知道吃,都胖成什么样子了没点ac数?今晚不许吃饭。” “汪汪汪!” 福桃莫名其妙被训了一顿,委屈巴巴用前爪去爬何玄白的膝盖。 何玄白看见他额头就来气,起身回房间。 晚上十点多醒来,他又怕福桃会饿出毛病。 就着睡衣下了楼。 玄关处的门被打开了。 逡巡四周一圈,福桃不在。 八成是它开的门。 福桃很聪明,在三秋园里,还会开密码锁。 这个反锁门对于它来说,小菜一碟。 他出门去寻找,发现隔壁门口有一束电筒光。 不是特别明亮,停在地上。 盛一南披着一件披风,蹲在地上,她怀里拿着一包牛肉干,一片一片喂给福桃。 眸底的碎亮,比天上的星星还要耀眼。 突然有点羡慕狗生了。 走过去,还能听到她温柔让福桃慢点吃的声音。 如果盛山荇在,肯定会心生嫉妒。 小祖宗都没对他这么温柔过。 “你主人都不给你吃的吗?” “呜呜!” 福桃卖乖,用脑袋蹭她掌心,两只眼睛盯着她怀里的牛肉干。 还想要! 给给给! “你主人也太小气了吧?”想到什么,她又嘀咕,“明明店里有桃子,却不卖给我,太小气了。” “它身子不是特别好,医生说要节食,不能吃太多。” 盛一南抬头,浓长的秀发从香肩滑下,顺着声音望过去。 何玄白就站在不远处,玉树临风,温润尔雅。 她很少吐槽人,难得吐槽一次,还被当事人撞上。 尴尬。 她站起身子,眼神飘忽,尽量看起来很自然。 何玄白望着她,眼里温宠一片,“如果你喜欢,仙桃店里的桃子,我都送给你。” 这话简直比“我爱你”还要动人。 盛一南脸颊有点发烫,心跳减速。 她隐隐能察觉到,这是什么感觉。 前阵子,她玩腻了游戏,孔芳华给她推荐。 看简介她挺不屑的。 一看正文,啧,真香是人类的导师。 孔芳华爱看那种“我待男主如初恋,男主虐我千万遍”的言情,自然给盛一南推荐的就是这类。 以至于盛一南对男士有偏见。 男的大抵都是喜新厌旧,得不到的在骚动,得到了就厌恶的类型。 今日看福桃这般,铁定是渣男了。 她不要喜欢他啊。 而且,她对异性情侣的年龄要求很高的。 年龄差必须在三百年内。 很久以后,得知这个要求,何玄白去找了记载数据的神仙殿,将自己的年龄改小了几百年。 当然,这是后话。 “我自己想吃会买,谢谢你的好意。” 翌日中午。 何玄白去仙桃店。 途径一处榕树。 榕树是百年老树,下面盘综错杂的根茎,露在外面,被村里的老人坐得近乎光滑。 这个时间点。 两个中年男子坐在上边抽烟。 一名赤脚男子吸了口烟,面庞有些猥琐,跟同伴讲话:“盛二家那个女的,叫盛什么来着?盛一南?对!长得可真嫩。” “可不是,那腰,细得要人命。” “哈哈,那双腿更绝,又长又细,缠在腰上,死了也值得。” 何玄白顿住脚步,眸底寒光乍现。 他转身,朝两人走去。
028:小场面,肯定能镇住!
他迈着死神的脚步,双目肃冷。 捡了一根木棍,以雷霆之势,往两中年男人后背砸去。 两人猝不及防,四仰八叉倒在地上,脏话满篇。 赤脚男头晕眼花,啐了口血沫,“艹!哪个小王八犊子踹老子,我艹他娘的……” 赤脚男从外面务工回来的,根本没见过他,火山爆发,“我特么的跟你有什么仇?有病吧你?” 何玄白一脚踩在他胸膛上,锃亮的靴子折射出冷光。 声音冷得刺骨,“再骂一句试试。” 这一脚将赤脚男踹得差点没喘过气。 一看就知道是个狠厉的练家子。 另外一个男子,原本也是骂骂咧咧的,见此,噤了声。 赤脚男有些发憷,不敢乱骂了,他牙齿里混了血,特别狼狈。 “不知道我哪里冒犯了您……” 平日说的相由心生,大抵如此。 何玄白基本不说肮脏话,“平日是不是用化粪池刷的嘴?” 另外一个男子心里发毛,摸滚带爬想要跑。 何玄白转身,一个旋风腿将人踹倒,沉声警告,“以后管好自己的嘴!” 他不想给盛一南树敌拉仇恨,警告完就走。 赤脚男坐在地上,擦了爸嘴角的血泡,思忖了一会,像是悟出点什么。 一双棕色的眸子,像是粘腻的毒蛇。 呸! 原来是一对狗男女! 仙桃店内。 许教教正在检查桃子,坏了的就挑出来扔掉,再补上新的。 老远便察觉到一股寒气袭来,何玄白脚步带风进来。 俊脸虽然紧绷,依然掩盖不住绝色容颜。 谁又惹他老板了? 他缩了缩身子,尽量想降低存在感。 何玄白像是一个刻薄的婆婆,鸡蛋里挑骨头,“屋里这么暗,不会开灯?” 不开灯也很亮啊。 许教教机械地走到角落,开了灯。 屋内瞬间变得铮亮。 “那是什么?”何玄白瞥见角落堆了一大堆花里胡哨的东西。 “哦,那个是村里村外的姑娘们,送给你的。” 何玄白的美貌,声名远播呢。 “扔掉。” 他只收他女人给的礼物。 许教教觉得好可惜。 不过,又不是他的钱买的。 他将运送桃子的推车拉出来,将礼物运到离仙桃店百米远的垃圾屋里。 有送了礼物的姑娘,见自己的心意被扔进垃圾屋,心碎了一地。 仙桃店的老板太无情了! 霜降后的第二个星期。 盛一南要去给盛山荇开家长会。 盛山荇特别亢奋,一大早就起床。 天还没亮,便敲响盛一南的卧室门,“小祖宗,您醒了没?” 里面没反应。 他加重敲门力度,“小祖宗?小祖宗!今天要开家长会,您没忘吧?” “没有。” 卧室里面传来一道沙哑的嗓音,明显是刚醒。 她洗漱下楼,盛山荇已经给她盛好粥和牛奶。 吃完饭催着盛一南去学校。 盛地一巴掌往他后脑勺呼过去,“催什么?新闻上说吃饭要细嚼慢咽才好。” “我还年轻,消化力好。” “我说的是小祖宗。” 盛山荇:“……” 是亲爹。 盛家离高中不远。 附近村庄的孩子,都是去水仙村的水仙高中念书。 盛一南和盛山荇一起走路过去。 盛山荇给盛一南提包。 路上,碰上不少从幸福河洗衣服回来的妇人。 对着盛一南的穿着打扮指指点点。 咸蛋村算是农村,这里的人穿着比较“保守”。 盛一南穿了方领的工装衬衫,搭配纱裙和高跟鞋。 在他们眼里就是不安分的风尘女人。 盛山荇受不了她们的眼神,要上去解释一番。 盛一南制止他,“不管你做什么,做或者没做,说闲话的人源源不断,只要问题不严重,就不要去管,问心无愧便好,没必要将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 她作为盛家小祖宗,从来不插手子孙的学业。 但她会从生活里的小事,告诉他们为人处世的道理。 盛山荇年纪还小,有些话不懂。 小祖宗说的话,他都记在心上,从不敢忘。 出了咸蛋村村口,一辆车停在身侧。 后驾驶座车窗的窗户降下来,露出何玄白那张立体深邃的侧脸。 “盛小姐,是去水仙高中?”像是知道盛一南会问什么,他继续,“我受水仙高中校长的邀约,去学校谈点事,我送你一程?” 跟文物保护有关。 盛一南穿着新高跟,有点磨脚,能坐车去也是好的。 “那麻烦了。” 盛山荇提着盛一南的包包,“小祖宗,您晕车吗?要不坐副驾驶座?” 何玄白给许教教使了个眼色。 许教教立马请盛一南去后驾驶座。 盛山荇,就坐在他旁边好了。 空气携带着淡淡的桃花香钻入鼻肺。 何玄白觉得自己很没出息。 只要看见她,自己就能激动好半天。 透过后视镜,许教教觉得,老板看盛小姐的表情。 好痴汉啊。 盛一南不晕车。 盛地担心家长会会延迟时间,小祖宗会挨饿。 他做了些烤奶和糕点,打包让盛一南带上。 盛一南长了张零嘴,这会睡不着,就想吃东西。 向来行动派的她,掏出包包里的烤奶块。 这些是盛地新学的。 扭头问何玄白:“要吃吗?” 何玄白不爱吃甜点,跟盛一南有关的,他愿意吃。 盛地只准备了一对筷子。 用手拿又不卫生,她便用筷子夹了块烤奶块递过去。 变相地喂何玄白吃。 烤奶块块头大,何玄白咬了几次,还不小心碰到筷子了。 “抱歉。” 醇厚的嗓音,一点歉意也没有。 以前,她吃不完的食物,都是喂给了他。 盛一南问许教教要不要吃。 甜品爱好者许教教:“我不吃甜的。” 如果他答好,他怕明年的今日就是自己的忌日。 至于盛山荇,他讶然,“哎,那筷子脏了——” 已经来不及了。 他的小祖宗用筷子夹了块烤奶块,放进嘴里。 这算是间接接吻了? 盛山荇觉得,他不纯洁了。 什么叫脏了? 会不会说话? 何玄白不悦。 要是没有老子,你们哪能出世? 村里的路有点破,也有点乱。 前方岔口处,突然驶出一辆摩托车。 一切来得突然,许教教猛地打了个反向。 惯性作用,盛一南整个人往何玄白那里靠过去。 盛平的厨艺没得说,烤奶块很美味。 怕洒了烤奶块,她紧紧护着打包盒。 一手撑在副驾驶座椅子上。 撑不住了! 撑不住了!! 她整个人倒入何玄白怀里。 何玄白怕她磕到头,单手绕到她腰际,搂住她。 盛一南一侧头,如玫瑰的唇瓣亲在他脖颈处。 熟悉的男性气息袭来。 前面有个泥坑,车子震动了一下。 盛一南手里的烤奶块,掉在何玄白裤子上。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盛一南下意识去抢救,想拍开那些烤奶块。 不小心碰到男人的敏感区。 何玄白呼吸一窒,眸色有些潮湿,扣住她手腕,“别擦了。” 低沉的嗓音又禁又欲。 许教教跳车的冲动都有了。 同为成年男性,他听老板的声音就知道有反应了。 他纯情的老板,不禁撩。 盛一南看过孔芳华推荐的,猜测这可能是尴尬的玛丽苏情节。 莫慌! 当了那么多年的小祖宗,这点小场面还是能镇住的。 她心底给自己打气。 可……双颊开始发热,蔓延到耳根处……
029:别乱说,不然兄弟没得做
许教教将车子驶入正轨,立马道歉。 盛一南从何玄白怀里出来。 烤奶块不香了。 她都不敢看何玄白的眼睛,微垂的眼睛四处飘荡。 随后佯装看手机,给网店的客人下单发快递。 心不在焉,写的信息乱七八糟。 刚才碰过何玄白的手指,滚烫无比,都不像是自己的。 何玄白也似初恋的毛头小子。 爱一个人到骨血里,总是会拿对方的小习惯做比较。 以前他们刚在一起时,她可不是这样子。 怎么说呢,挺主动的。 热情如火,特别是在床事上,挡也挡不住。 他曾一度觉得,如果以后会死,肯定会死在她身上。 就是只小妖精。 现在这个表现也不错。 小情调。 何玄白考虑的问题比较多。 村里人的思想保守,他也不敢公然送盛一南进去。 离水仙高中百米远的拐角处,将人放下来。 车里扬尘而去。 盛一南翻出跟何玄白的聊天页面,敲字:【何先生,你的裤子多少钱?】 她要赔给他。 【不贵,没事。】 许教教停好车。 做保镖的,视力一定得好。 就这么一瞅,瞥见何玄白的聊天界面备注。 【阿南】 啧,许教教觉得牙齿甜得发软。 另外一边。 盛山荇还在为烤奶块的事情介怀,“小祖宗,刚才为什么不问我吃不吃烤奶块?我才是你亲子孙。” “那个甜品含脂量高,不适合你吃。” 盛家情况变好,盛山荇以肉眼的速度在长胖,上两个月才开始减肥的。 “吃一两块没事,你不觉得我读书瘦了吗?” “是不是读书瘦的我不知道。” 在盛山荇眼里,小祖宗是个无所不知的人。 “有没有快速减肥的法子?感觉呼吸都在发胖。” 他长得高大,其实也不算很胖。 只是瘦下来会更好看而已。 男生也会臭美。 “没有。” 小祖宗每天都在吃吃吃,怎么不见她发胖呢? “瘦,是一种天赋。” 盛山荇:“……” 没继承这天赋,怪他咯。 没天赋的人引着小祖宗往高一课室走。 路上遇见不少学生和家长。 盛一南这种堪比一线明星的颜值气质,很难不吸引注意。 羡慕,惊艳,嫉妒,赞叹等,应有尽有。 盛山荇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老骄傲老骄傲了。 走到高一八班的走廊里,正巧遇见跟他玩得好的哥们。 “山哥,这就是你姐?长得真好看……” 哥们不等他回应,笑嘻嘻朝盛一南打招呼,也喊姐。 少年身着运动服,浑身都是张扬的青春。 “她不是我姐,她是我小祖宗。” 带头的寸头男手一软,篮球滚落在地上,拽着他走到一边,“握草,什么时候谈恋爱的?藏得够严实啊,今天开家长会你也敢带过来?不要命了?” “别瞎说,”盛山荇脚尖往他小肚腿踹过去,一脸严肃,“她是我最尊重的小祖宗,别乱说话。” “不是吧?怕我们下手也不用编这种理由……” “以后敢乱说,兄弟没得做。” 盛山荇够义气,篮球也打得好,跟他玩的男生都乐意跟他处朋友。 还是第一次听他这般严肃说话。 小祖宗是吧? 行!那就当长辈供着。 哥们几人又是搬椅子,又是倒茶。 嘘寒问暖的。 要不是盛一南知道这是课室,还以为进了大保健呢。 课室宽敞明亮。 黑板上写了欢迎家长致词,宣传栏上贴了中考成绩单,优秀作文。 还有一些荣誉证书。 家长们陆续进来,熙熙攘攘地去看成绩。 盛山荇蹲在盛一南旁边,“小祖宗,您要去看看吗?” 盛一南不好打击他的热情,去看成绩。 她长得好看,气质上乘,一凑过去,别人很有压力,自觉给她让出空位。 周围有几个戴眼镜的男生,瞅了眼盛山荇,取笑: “这次中考成绩排名变动很大,有人直接从倒数跳进了年级前五十。” 这话还很正常,下一句就阴阳怪调了。 “盛山荇,你走了什么狗屎运?排名那么靠前,传授点经验呗?” “这次中考题目简单,以后会越来越难……下次他又得是倒数了,不过这种落差肯定难受,哈哈哈。” 盛山荇脸色有点白。 看这样子,平日应该没少被冷嘲热讽。 一次就算了,如果次次都这样子,早晚会留下心理阴影,让人自卑,以后做什么都不自信。 盛一南扭头,“你们叫什么名字?” 几个眼睛男被这声音给惊艳到了,愣了两秒,踟蹰说出自己的名字。 盛一南快速在成绩单上找到他们的名字。 成绩中游,各科成绩普普通通,没有优势科目。 将自己的威严拿出来,无形中压他们: “你们,也不过如此。” 如果被一位长相土气,满口脏话的人训斥,他们可能会骂回去,也会觉得无所谓。 但面前这位是盛一南。 颜值气质并存,穿着打扮就比这里的人高了好几个level。 这让他们产生仰视感和自卑感。 几个人涨红脸,无比羞愧。 其中有个男生的骸骨很高,言语凉薄,“真以为考个年级前五十就是学霸了……” 盛一南指了指成绩单上盛山荇的排名,反唇相讥,“对于你来说,我家山荇还真是学霸。” 言外之意:你个学渣,别在我面前蹦跳,丢人! 那眼镜男气得胸膛剧烈起伏,鼻孔忽大忽小。 人群怎么散开的,盛山荇不记得了。 脑子嗡嗡作响。 一股热流从四肢百骸涌入心脏,让他觉得温暖,觉得自信,觉得有人疼。 因为家里穷,他从小到大,在学校受过不少有色眼镜和冷暴力。 盛平和康雯是息事宁人的性格,他在学校被欺负了,父母只会让他忍。 习惯了委屈,不代表喜欢委屈。 突然被人撑腰,被珍视,这种感动和幸福,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 “小祖宗……” 瞅见他眼眶发红,眼睛有些氤氲,盛一南吓了一跳,以为他受的打击太大。 “要不,待会开完家长会,我将他们绑到小树林,揍他们一顿给你出气?” 他一个劲摇头,“我没事,谢谢小祖宗。” “一家人说什么谢?” 盛山荇就站在她旁边,比她还要高一个头,模样特别乖。 以后,他一定要好好念书,以后有出息了好好孝敬小祖宗。 不出十分钟,班主任来了。 这个班主任行事雷霆,不搞形式流程,自我介绍后直接进入主题。 分别褒奖了优秀学生,特意表扬进步最大的盛山荇。 他想让家长出来发言一下,望着盛一南,“这位是山荇的姐姐吧?能上来分享一下山荇在家如何学习的?” 盛山荇:“伍老师,她是我小祖宗。” 他的哥们站在后排,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这个介绍梗怎么就这么好笑?
030:老何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啊
“盛山荇,注意场合说话,”伍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严肃无比。 显然,他觉得,盛山荇在开玩笑。 盛山荇挥动着双手,“她真的是我家的小祖宗。” 伍老师瞅瞅他,又看看一脸认真的盛一南。 盛山荇这次中考进步很大,按理说这是值得肯定骄傲的事情,完全没必要找人来假扮家长。 只是,这位家长……保养得很年轻啊。 哪怕盛一南坐在角落,伍老师的视线时不时便落在她身上。 那眼神让盛一南有点不舒服。 第一次给子孙开家长会,她不想节外生枝,便忍下来。 开完家长会,伍老师追上来。 盛山荇惊讶,“我老师该不会看上您了?” 盛一南没吱声。 “等一下!”伍老师的脸有点胖,一路小跑追上来,脸上的肉轻微颤抖,气息也喘,“盛家长,你平日是怎么保养的?” 盛山荇:“???” 画风不对。 盛一南:“没保养的秘诀,就是年轻。” ……就是年轻。 这句话好任性啊。 盛一南也没撒谎,这个年纪,在幻族,的确算是年轻的。 伍老师离开的背景很是落寞。 盛一南不大在意,抬手拧了拧发酸的脖颈。 路上瞅见路人在买腌制品,感慨一句,“突然有点想吃酸萝卜。” 盛山荇注意力转移,掏出手机给盛地打电话,一副汇报国家大事的模样,“小叔,小祖宗说想吃酸萝卜。” 安排! 盛地关了电脑,立马去田里拔了萝卜,准备腌制脆萝卜。 …… 何玄白在水仙高中开完会,乘坐飞机回了京城。 参加了公司几个重要的会议。 袁野得知他回来,邀他在展凤居聚一次餐。 许久没见面了。 莫展开车送他过去。 何玄白私生活很低调。 展凤居又是京城有名气的饭,名人往来如织。 为了保护客人的,展凤居有很多个出入口。 何玄白坐电梯上了二十八楼,正准备敲门。 门先开了,一个烟灰缸往他脸上砸来。 他本没设防,哪怕快速侧开身子,左脸还是被擦到了。 包厢里传来女人的歇斯底。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跟楚辞就是聊了一个小时的剧本而已,真没绿你……你是不是腻了我才跟我分手,负心汉!” “负心汉”便是娱乐资本界大鳄袁野。 袁野站在玄关处,身材高大,俊脸放荡不羁,浑身自带一股邪肆。 他所有的云淡风轻,看见何玄白后,消失了。 脚步一旋,他冷声警告,“给你三秒钟,滚出去。” 女人有点发憷,想到袁野虽然花名在外,但不打女人,她壮起胆子顶了句。 “从今往后,退圈吧。” 女人的第六感向来很准。 袁野这不是开玩笑。 她脸色唰的一下子全白了,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脚步发虚离开包厢。 在道上混的,基本都知道袁野跟何玄白是什么铁关系。 别看袁野平日一副吊儿郎当模样,发狠起来,能拦住的,也就只有何玄白。 袁野二十来岁时,经常酗酒。 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他这性子在外面得罪不少人,表面上人家忌惮袁家的势力,不敢对他如何。 但不清醒的时候呢? 不少人想砍了他脑袋。 是何玄白将他从地狱门里捞回来。 从那时,他就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对何玄白好。 当然不是那种基情好。 偶尔还是要互损一下。 袁野根本没多看女人一眼,一门心思盯着何玄白捂着的脸,“何哥儿,没事吧?” 做了亏心事,就愿意喊何哥儿。 何玄白一脚踹过去,“滚。” 袁野知道他在迁怒,任他踹,看他没事,又嬉皮笑脸,“我还以为什么大事,以前你中子弹不也挺过……喔!” 又是一脚踹在他腿上。 半个钟后。 一群兄弟匆匆赶去医院,以为何玄白性命攸关。 以前,何玄白靠近心脏处中弹,都没告诉他们。 现在突然接到袁野的通知,他们有的人直接穿着睡衣过来了,有的还穿错了鞋子。 这一群人,都是各行各界的翘首。 跺一下脚,整个c国也有抖一抖。 平日哪天不是光鲜亮丽? 今日这幅模样,还是少见。 袁野很不厚道地嘲笑起来。 其中一人蹙眉,“老何怎么了?你还有心情笑?” 袁野不仅有心情笑,还不慌不忙掏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用下巴指了指科室,“他在里面。” 这些人都是人精。 如果真出了事,怎么不是在手术室? 悬在嗓子眼的心落下来,蒙今修长的食指从剑眉划过,笑得猥琐,“老何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啊?” 科室的门没关紧,这些话都飘了进去。 “你过来。” 坐在病床上,被人擦药的何玄白朝蒙今招了招手。 蒙今有种不好的预感,磨蹭挪过去。 何玄白抓起床头柜的花,往他头上砸去。 “读书时让你多在文学上花点功夫,也不至于如今连科室的名字也看不懂。” “嗷!你轻点——你就脸上擦了点皮,还大动干戈来医院?你是被人下了降头吗?” 不愧是做玻璃的,硬! 其他人死命地在憋笑。 医生已经离开。 “你懂什么?”何玄白扔了手中的花,用镜子照脸。 袁野一副他懂的模样,“他家那位,是个颜狗。” 众人恍然大悟。 说来也奇怪,他们自幼穿一条裤衩长大,见证着彼此的糗事和荣耀,从没见何玄白跟人谈恋爱。 成年的庆祝典礼上,他喝得烂醉,抱着花瓶自言自语。 什么修幻三千年也修不来一个她。 如果重回当年,他说什么也不会听父母的话,下凡历练。 他将魔戒损坏了,不知道她会不会怪他等等…… 那时的他们,只当何玄白胡言乱语,还笑话说他竟然还有如此酸牙的情结。 随着年龄的增长。 何玄白养狗,种桃树……建了一座复古风的三秋园。 每年,全世界最顶级的女式服装和用品涌入园里。 日复日,年复年,岁岁年年从不曾变。 他们便知,这是魔怔了。 袁野表示歉意,“何哥儿,改日我再请你吃饭,跟你道个歉。” “算了,以后咱们少联系。” 袁野:“???” “我家阿南不喜欢我跟渣男走得近,会染上不良习惯。” 袁渣男:“……” 行吧,他不配。 兄弟们亲眼见证—— 何玄白小心翼翼擦药,三番五次跟医生确认不会留疤才放心离开。 哎,这还没在一起,就有这么强的自我约束力。 爱情这酸臭的东西,将他们的兄弟整成什么样了? 冬日携带着冷风袭来。暴雨雷霆。 咸蛋村处在深山,气温更是低。 暗黑的天空被响雷劈开,照得房间忽明忽暗。 盛一南被冻得缩成一团。 她下意识去摸身侧。 没有熟悉的人,但被子还残留余温,以及淡淡的竹香。 “轰轰轰——” 她被雷声吓醒。 雷声越来越大,她跑下床,想去找那人。 刚赤脚下地,那男人来了。 拦腰将她抱起来,低声训她,“冬天天冷,要是赤脚受了凉,每月那几天,有得你痛。” 虽然是训斥的话,声调是掩藏不住的缱绻。 他是知道的。 她幼时调皮,不小心碰了雷神的雷器,被劈出阴影了。 “我才不怕,”盛一南钻进他怀里,有些嘚瑟,“你这么急着赶回来,是不是担心我?” 一语成谶。 他抿唇,不言语,绷着的俊脸极美。 半晌,让盛一南继续睡觉。 她辗转反侧,“我睡不着。” “现在很晚了。” “我睡不着。” 她朝身侧的人眨眼,坏坏的。 何玄白深吸一口气,不慌,不乱,淡定! “你不想我吗?”在他愣神之际,她倏然翻身,压在他身上。 滚烫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柔软浓黑的长发洒在他俊脸上,弄得他心尖发痒。 整个人都酥了。 她咬着下唇,肤白唇红,像极了修炼千年的小妖精。 他哪里顶得住?
031:想泡他女人找抽!
平日里,她就是不撩拨,他也受不住。 一撩拨,他连自控力是什么都不知道。 反客为主。 她将胳膊圈在他脖颈上,发丝在摇曳,散落在枕头,魅惑又清纯。 她总有法子,叫他发狂。 “阿南,等你回了幻族,我就去幻族提亲,娶你为妻。” 她一时激动,让他忽上天堂忽坠地狱。 何玄白手伸在半空,翻了半个圈,一对魔戒躺在上面。 他将一枚魔戒戴在她无名指上,霸道宣誓:“先烙下印记,防止你反悔。” “不会,我是个从一而终的人。” 她人面桃花,从他掌心拿起另外一枚魔戒,戴在他无名指上。 从此无名变成名花有主。 “我等你。” 他往死里疼她宠她。 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描摹和她的未来蓝图,还有孩子。 他们都以为,不会太久。 事实也没有太久。 他下凡历练回来,等来的是幻族全灭,等来的是她的对不起,等来的是她的魂飞魄散。 他逆天改命格,去修幻。 想要将她飞散的幻灵重凝。 一切的一切,太难。 唯一支撑他坚持下去的,便是两人相爱。 他坚信,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离他而去。 小祖宗被巨雷惊醒,惊动了整个盛家。 子孙们第一反应是带盛一南去看医生,要是出了个好歹,他们没法跟列祖交代。 虽然他们没见过列祖。 “我没事,就是……” “就是什么?” 脑子里浮现何玄白对她笑得温柔的画面,盛一南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完全跟现实不相符。 何玄白怎么会出现在她梦里?更加不会那么对她笑。 噩梦。 “对,就是噩梦,”想到噩梦里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她稍微垂下睫毛,有些羞愧。 “难道是鬼缠身了?”康雯单手枕在身前,一手抵着下巴思考,“要不,咱们请个神婆,给小祖宗驱驱邪?” 不行,绝对不行。 最后,盛地给盛一南做了一道凝神汤。 现在离天亮还有四个多小时。 孔芳华怕效果不好,晚上都是睡在盛一南的房间……的沙发。 如果突发意外,可以帮上忙。 盛一南辗转反侧,睡不着。 满脑子都是何玄白。 怎么会梦见他呢? 窗外的雨渐渐变小,院子积了水,滴答滴答地。 盛一南是个与时俱进的人。 网店的名气越来越大,她付出也需要越多,收获才能成正比。 寒冬马上就来了。 她需要外出采景,将自然界一些风光融入她的编织品里。 创新不断,网店才能越走越宽。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其他竞争者紧盯她的店铺,只要一推新,跟风的源源不断。 其中不乏嚣张者,自称原创,玷污盛世店是抄袭的。 盛世店,就是盛一南开的网店,只出售和定制编织品。 盛一南很忙。 忙着研究桃子的吃法,忙着打游戏,忙着开发培养子孙的潜能,没空搭理这些人。 她今日外出采风。 盛地给她做了营养午餐,康雯给他摘了很多新鲜野果。 盛一南背着沉重的双肩包出门了。 她脖子上还挂了单反,戴着一顶编织草帽,潇洒出门。 还没走到村口,听到一阵哭声。 一个七岁左右的姑娘,蹲在草边哭泣,两个羊角辫随着抽噎声一晃一晃的。 可怜极了。 盛一南吞了嘴里的桃肉,走过去,“小盆友,怎么了?” “我跑出来玩,不知道怎么回去。” 她是隔壁村的。 盛一南可不是什么大善人,是不会送她回去的,“记得家人的电话号码?” 她可以打电话。 小女孩点点头,乌黑的眼珠子如葡萄,水汪汪的,“我记得我小叔的。” 她报号码很熟稔。 盛一南打完电话,不出三分钟,小女孩所谓的小叔就过来了。 挺年轻的,约莫二十五岁左右。 “盛小姐,谢谢你啊,改天请你吃个饭。” 盛一南是这里远近闻名的大美人,当然,本人不知道。 “举手之劳,不用了。” 望着盛一南离开的窈窕背影,小叔笑得傻气。 身侧的小女孩摇着他胳膊,“姜饼呢?零花钱呢?” 小叔从兜里摸出几包小姜饼和几块钱,递过去,摸了摸她的头,“我们家茹茹真棒。” 小女孩蹦蹦跳跳去找小朋友玩。 小叔低头存盛一南的电话号码。 刚打完备注,手机就被一股蛮力抽走。 他猛然抬头,目光触及一张清隽的俊脸,他声音陡然拔高,“你抢我手机干什么?还回来!” 何玄白翻看手机里的通讯录。 芳芳,雅雅,妃妃……一大堆的女性身高身材备注。 盛一南的备注是【梦中女神+泡g】。 何玄白板着脸将盛一南的号码删除。 删完又觉得不解气,手腕一转,手机掉入幸福河。 动作又飒又酷。 “你他妈的扔我手机找……” “死”字还没说出口,何玄白身后的许教教如鬼魅般上前,揪着他领口,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将他摔倒在地。 空中跳跃着细小的灰尘。 “说话干净点。” 别被许教教的娃娃脸蒙蔽了双眼,他可是何玄白的保镖。 “以后见了盛小姐,滚远点,懂?” 地上的人发出杀猪嚎声,终于明白刚才想要泡的人什么来头。 知道怕了,一个劲地求饶。 要多怂有多怂。 何玄白往随风居方向走,背脊挺括,身高腿长。 周遭气压逼仄。 许教教眼皮抖呀抖,拉着两个行李箱追上去。 前面传来冷飕飕的责问:“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还有没有其他人?” 盛小姐这么优质的鲜花,不少人偷窥呢。 但上前搭讪,也需要勇气。 他很庆幸,“没有。” 何玄白周身的冷霜稍微收敛了些,在客厅里倒了一杯茶。 “她去哪里?” “外出采风。” 不出一个月时间,许教教便跟孔芳华建立了纯洁的友谊关系。 当然,他是用天南地北的八卦新闻交换回来的。 孔芳华不知道对方居心叵测,不知不觉就将自家小祖宗的信息给卖了出去。 当然,盛一南来随风居的次数一直在上涨。 这都归功于福桃。 所以,何玄白从京城带了福桃爱吃的狗粮。 还有送给盛家子孙们的礼物。 何玄白打开行李箱,“每个人都有。” 许教教双眼一亮,凑过去,“老板,你给我准备了什么?” “忘记你了。” 资本家没有心!!! 许教教心碎了。 三秒后,他又听见,“这个月给你送辆纪念版的卡宴。” 许教教破碎的心被修复好了。 福至心灵,专挑何玄白爱听的话讲: “有的男人想搭讪盛小姐,但盛小姐对他们不感冒,来来去去那么多人,盛小姐对老板你是最特别的。” 何玄白挺直腰杆,像只骄傲的孔雀。 “自然,她最爱的就是我,”不对,他改口,“她只爱我一人。” 许教教:“???” 都还没在一起呢,谁给的自信?
032:轰然倒地,不省人事
何玄白这次从京城回来,带了两个行李箱。 另外一个行李箱,拉回了卧室。 别说不给许教教碰,福桃都不能靠近。 许教教虽然好奇,也没多问。 作为一名合格的保镖,他管得住自己的思想和嘴巴。 中午一点多,何玄白背着一个棕色的包出门。 径直去了柠山。 …… 下午。 盛一南从外面采风回来。 运动鞋上沾着不少黄泥土。 她走路回来,额头出了汗,乌黑的碎发黏在脸上,衬得脸蛋特别小。 一进咸蛋村,她发现村里人看她的眼神有点……鄙夷。 村里有人嫉妒她美貌,可以理解。 她继续往盛家方向走,碰上不少人。 平日那些说得上话的街坊邻居,今日见了她都绕道离开。 盛一南:“???” “死鬼,看够了没有?” 身后一道尖锐的中年妇女声音,吸引了盛一南的注意力。 一个穿碎花裤的妇女,揪着一男子的耳朵。 男子挑着一担水桶,不服气嘀咕了一句,“长得好看不看白不看,你也不知道打扮一下自己,三十岁不到,就整得跟黄脸婆一般……” “叶果聪你要死啊?”那妇女火冒三丈,一耳光往他脸上甩去,自吐嫁人后的辛苦受累。 瞅了眼盛一南,迁怒又鄙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这个上门女婿吃得起吗……” 周围围观的人渐渐增加。 男子臊眉耷眼,“别说了。” 妇女不依不饶,男子被骂得发怒,推了妇女一把,“贱婆娘,再骂一句试试!” 盛一南不爱看这种撕逼,转身要走。 周围看戏的人对盛一南指指点点: “一看就不是安分的,整日露胳膊小腿的,就是想勾引男人!” “我就说,她家原本是村里最穷的,现在不下田种菜了,日子却越过越好,八成是卖肉换回来的,嗤!” “村里来了个搞文物的,被她迷得神魂颠倒,还有村长家的儿子,那么好一个男生,可惜了。” “方晨可是大学生,我看他跟芬芳嫂家的秋秋更配。” 正好,张芬芳跟女儿盛秋秋也在人群堆里。 张芬芳一副“我很委屈但我不说”的表情,无奈那张刻薄脸让这个表情很减分。 盛秋秋微微摇头,咬了咬下唇,“方晨哥不喜欢我,我们没结果的。” “果子都被狐狸精抢走了,当然没有,”妇女冷不丁接一句,拽住盛一南的胳膊,“狐狸精给我站住!” 盛一南反手拂开陌生人的触碰,拧起眉,“狐狸精骂谁?” “骂你!” “你——!!”妇女被耍,下不来台面,要去揪盛一南的头发,“我今天就替大家好好教训你一顿。” 她个子不高,还没到盛一南的脖子。 盛一南发尖被扯了一下,断了几根头发。 一掌推开妇女,冷声厉呵,“你算什么东西?敢代表大家?大家又是谁?” 一连的质问,让周围人的脸色青白交接。 妇女被这戾气吓得有点憷,手脚哆嗦了几秒。 她从未受过这种“吵不赢”的委屈! 拿出最擅长的撒泼技术。 还喊上了平日磋麻将玩得比较好的朋友。 人群推搡之际,妇女在一人手里摸到一个铜制葫芦。 此刻没有任何理智可言,抓起就往盛一南头上砸去。 葫芦砸在盛一南脑袋上,葫芦里面,流淌出鲜血,红得发黑。 腥味特别严重。 一刹那—— 一股灵魂被穿透的痛感从头顶砸来。 盛一南尖叫一声,轰然倒地。 不省人事。 原本气焰嚣张的妇女,浑然不知所措。 原本闹得欢腾的好事者,脚底抹油地退到三米远的地方。 事不关己的状态。 “不是我,我没有……”妇女脸色唰的一下子变白,摇摆着双手。 谁信? “有人递给我的葫芦,”妇女在人群中逡巡,看到张芬芳,瞬间心定了不少,“是你!是你陷害我!”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张芬芳双手叉腰,拔高分贝,“不是你砸的,那葫芦还能长脚砸到盛一南的脑袋里?” 人群中突然爆出一句话。 “平日仗着长了狐狸相,抢人男人,报应!” “啊!” 那说话的短发女人右膝盖被硬物击中,软跪在地上,倒抽凉气。 何玄白连手上的泥碎也没空清理,匆匆赶来。 昔日沉稳的脚步如今凌乱无比。 许教教挤开人群。 “阿南?阿南,醒醒,”何玄白将盛一南扶起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脸。 没有一点反应。 浓稠的血黏在盛一南脸上,特别狰狞。 许教教第一次看见他老板的手在抖,声线发颤,“老板,先带盛小姐离开这里吧。” 不慌。 不会有事的。 何玄白给自己打气,刚抱起来,余光瞥见洒在一边的葫芦。 葫芦倒没什么,那是铜制的,上面有古风的符咒纹路。 关键是里面装着蛇血! 这两样东西混在一起,对于幻族来说,那绝对是毒药。 这个时候,盛家子孙听到消息,跑了过来。 孔芳华最会打探消息,人还没到,就已经了解得七七八八了。 康雯跟妇女理论,“都是一个村的,你怎么这么狠毒伤了我家小祖宗……” “跟她废话做什么?”孔芳华将康雯拉回来,实在是气急,一巴掌甩过去,问候起了对方的祖宗。 毕竟,脏话的国民度很高的。 上下三千年历史,经久不衰。 不管有没有理,妇女还是怼回去,还扯开嗓子将自己老公喊来。 他老公嘴角长了一颗黑痣,特别惹眼。 姑且称他为黑痣男吧。 黑痣男平日也是个爱面子的。 刚才在自家婆娘这里丢了人,现在连咸蛋村最窝囊的家庭,也敢在他头上拉屎? 以后传出去,他还怎么在村里混? “干什么干什么?”他用余光看盛家兄弟,眼神轻藐,动口动手的。 远近的村子,都知道,盛平跟盛地最窝囊了。 被人欺负了,也不敢吱声。 今日—— 盛平平日在林地要干很多中火,体力得到锻炼,一个巧劲将人摁倒在地。 盛地得知消息时还在做饭,这会过来,手里还拿着铲子。 滚烫的铲子往黑痣男身上敲。 “欺负我们可以,欺负我们家小祖宗,就是拼了老命,我们也不会放过你!” “嗷!松开!——” 黑痣男被揍得蜷缩在地,抱头呼痛。 不止他很懵逼,围观群众也目瞪口呆。 昔日懦弱胆小的盛家人,今日变得如此虎? 另外一边。 何玄白将盛一南公主抱抱到幸福河边。 河水清澈,河面的波纹浮动着流光,哗啦啦地响。 何玄白撕了一片衣角,沾了河水给盛一南擦脸。 搽干净血,盛一南浓长的睫毛颤了颤。 何玄白唤她,还是没什么反应。 何玄白扔了衣角,抱着盛一南往柠山的方向走。 “阿南,没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一路上,他喃喃自语。 跟平日的形象大相径庭。
033:馋他就好,就怕她什么都不馋
盛一南不重。 可何玄白要抱着她上山,加上路程远,内心紧张。 手都发抖,根本抱不住。 何玄白改为背着她。 温香软玉在身上,这时没心思遐想非非。 倒是后背上的人,似醒非醒,圈着他脖子。 自从知道她在这里,何玄白时不时便过来。 对柠山周遭的地势,不陌生。 一直往柠山山洞里面走,里面还有一个池子。 池子里面有水,特别特别冰。 顶部一块小碎石掉入池内,立马结成冰块。 何玄白抱着她下了水。 很神奇的是,没有冰冻。 原本略显浑浊的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清澈。 何玄白一点也不觉得诡异,怕盛一南被水呛到,小心翼翼扶着她。 一边用水给她擦发丝上的蛇血。 铜制葫芦将她额头砸出一个肿包。 何玄白心疼得要命。 渐渐的,盛一南苍白如纸的脸渐渐回血,变得红润。 额头上的肿包,渐渐痊愈。 何玄白拉着她左手,手指磨砂着她的无名指。 他能感知到。 魔戒的存在。 虽然物质毁了,但魔魂还在。 魔族的人都有戴戒养戒的习惯,一出身便磨制自己的戒指。 戒指吸收天地精华,加上主人的气息供养,变得有灵性。 他的魔戒,一向是最好的。 盛一南没有大碍,离不开魔戒的作用。 三千年来,它一直都在替他保护她。 盛一南哼了声,有点要醒的痕迹。 何玄白出神,盛一南重心下落,呛了一口水,剧烈咳嗽起来。 睁眼,入目的是何玄白。 不会又做春梦了? 还是浴室y? 花样这么多的吗? 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对上何玄白的双眸—— “你干什么?”盛一南一把推开他,自己在水中的力也控制不住。 柔软的后腰撞到池岸,疼得她直蹙眉。 “怎么还是这般莽撞?” 他声音磁性低沉,像是在训自己的孩子过马路不看红绿灯。 腰间的手很修长,比冰水滚烫万倍。 盛一南不习惯异性的亲密触碰,往角落缩了下,一脸戒备。 “我怎么在这里?你想干什么?” 她刚才明明是回家的。 “你……” “你想勾引我?”盛一南上下打量他,男人脸上沾了水,在略暗的山洞里,多添了几分邪魅,“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她收回目光,护着身前的春光,自言自语嘀咕,“现在的男人都这么不矜持了?还搞湿身诱惑……” 何玄白:“……” 还是一脑子有色颜料。 他“君子”太久,这样子下去,很难突破进展。 是时候,下一剂猛药了。 何玄白今日刚回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此时白衬衫被池水浸湿。 隐隐能看见健硕的胸肌。 别看盛一南嘴上嫌弃,那眼神可没少瞟。 馋他身子就好。 何玄白就怕她什么也不馋。 不馋,他怎么将她叼回去? 他俯身,将黏在她腮边的碎发拨开,指腹不小心撩到她肌肤,“你喜欢不喜欢这诱惑?” 他问得直白,有些故意压在嗓音。 咣! 这题超纲了。 她脸颊爆红,双目瞪大,像是受惊的猫咪。 何玄白俊朗的眉宇舒展开来,笑容能逼退繁华锦绣。 他就知道。 她对他有感觉的。 至少不是厌恶。 盛一南见过大风大浪,可脑子里没谈恋爱的记忆。 全然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选择跑! 池水有点深,池岸又滑,她想借力跳上去,因为紧张,完全上不了。 “要不要我帮你?” 盛一南不搭理他。 再借力上跳时,何玄白托了她一把。 托住的地方太羞耻了。 盛一南将衣服上的水甩到他脸上,羞赧骂了句,“流氓!” 没良心的小东西。 看着她跑开的倩影。 何玄白摇头,一脸宠溺。 低头看了眼水底,暗自调整呼吸。 他就是想追上去,身体也不允许啊。 不一会,盛一南又折回来。 能让她折回来,肯定不是小事。 “我东西呢?我今天外出,买了三盆多肉。” 他没看见,“猪肉还是羊肉?怎么买了那么多?吃得完吗?” “何玄白!”盛一南咬牙切齿,“你故意的是吧?” “什么故意?”男人说完这句,幡然醒悟,“我以为你说得是食用肉类。” 盛一南跑出柠山,差点撞上许教教。 “盛小姐,您没事吧?” 盛一南心里还憋着一股气,冷着脸,“你跟何玄白就是一条船上的,不安好心!” 突然被骂了一句,许教教有点心虚,挠了挠后脑勺。 老板的确对盛小姐有所图谋,至于他,那就是助纣为虐。 没办法啊。 谁让他是苦逼打工仔。 他单手托腮,结合盛一南浑身湿透的状况,难道,他老板霸王硬上弓了? 越想越合理。 不然,平日见了他还有点头之交的盛小姐,怎么会如此不给好脸色? 盛一南走到半山腰,大房就围过来。 康雯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怎么会浑身湿透?咱们赶紧回家洗澡,别感冒了。” “肿包怎么不见了?”盛平左瞅瞅右看看,“小祖宗,您额头还疼吗?” 明明之前,盛一南额头还肿起一个大包。 这也是让他们大打出手的原因所在。 盛一南摸了摸脑袋,额头光洁无伤,“有肿包吗?没有吧。” “盛地和芳华呢?” 被妇人和黑痣男缠住了,暂时脱不开身。 大房不想她操心,便撒了个谎,让她回家洗澡。 康雯煮了一碗姜汤,给盛一南暖身子。 盛一南喝着汤,想到自己不见的多肉,直叹气。 大房还是第一次见她这般落寞,以为她受了惊。 安抚,“小祖宗不用怕,以后我们再也不会让盛翠家欺负你。” 康雯点头如捣蒜,就是拼命,也不会让盛翠那泼妇碰着她家小祖宗! 不过,他们好奇。 何玄白为什么带她去柠山?为什么盛一南脸上有血…… 盛一南不想提在洞里被调戏的事情,意味深长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 大房:“……” 盛一南长相像个十八岁的姑娘,反观他们,四十多岁了,被称为“小孩子”。 这话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可——这就是他们盛家的小祖宗! 没毛病! 孔芳华和盛地回来,脸上都挂了彩。 盛地嘴角带了淤青,冷静下来后忧心忡忡,“盛翠家以后会不会针对咱家?” 有所牵挂,便有所坚强,有所软肋。 “针对就针对,”孔芳华喝了一杯水,拍了一下桌子,“咱家自力更生,也没求过他家什么东西,怕什么?” 同一时间。 盛翠家。 双方打架,总有一方比较吃亏。 这次,向来能打的盛翠,输了。 一张脸肿成猪头。 叶果聪看了都倒胃口,只能强忍着。 盛翠将气撒在自家男人身上。 叶果聪被摁在地上打,在村里人面前丢了脸面,心里也火气腾腾。 “最迟两天,盛家人肯定会上门赔礼道歉,咱们那时候狠狠羞辱敲诈他们一笔!” “可我打伤了盛一南那狐狸精。” “死不了。” 往日里,别人欺负了盛平家,他们还得上门道歉赔礼。 村里就属盛平家最好拿捏!
034:虐渣,欺负小祖宗就是不行!
咸蛋村里的人都喜欢在幸福河边洗衣服。 事发第二天,盛翠提着一桶衣服去洗衣服。 岸边有很多女人在洗衣服,一看见她,就打听打架一事。 盛翠脸上挂不住,将责任都往盛一南身上推: “那小狐狸精勾引男人的本事不小,村里来的那俊小伙,没个正经工作,挖死人用的东西,也被她给迷得神魂颠倒。” “那小狐狸精,可会做戏了,我就碰到她几根发丝,假装晕倒在地,害我呢。” 一口一个小狐狸精,喊得极为顺溜。 村里大部分人还是比较纯良。 听此,连忙让盛翠提高警惕心。 “可别被她给讹了,听说,自打她去了盛平家,家里的生活条件好得很快,应该是有脑子的,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 盛翠不以为意。 真要是有钱,盛家大房还用得着日出而作日入而归? 八成是打肿脸充胖子。 况且,盛平家的尿性也就那样子。 盛翠放狠话:“他家迟早会上门来我家赔礼道歉,我肯定要好好收拾那狐狸精一顿,不是全世界的人都围着她转。” 话落,叶果聪老远跑了过来,气喘如牛。 “盛平家的人过来了……” “看吧,现在就上赶着来道歉了,”盛翠连衣服也不洗了,跟村友道了别,回去了。 心里盘算着如何要精神损失费。 她有点眼馋盛平家的电脑和空调。 如果要对方拿这些东西,她可以给儿子用,得来全免费! 越想越激动。 以至于她进家门都是仰着鼻息。 “这事没法私了,我是拒绝和解……” 客厅主位,坐着盛一南,还有一名西装革履的陌生男子,一副精英打扮。 气质严肃,眼神虽然淡,却很敏锐,给人压迫感。 到嘴的话被噎住,盛翠后脊涌出一股不安,“你是谁?” 西装男子从公文包掏出一张名片,“我是盛小姐委托的律师,你涉嫌玷污我委托人的名誉,故意伤人……” 一大串的专业用词,犹如一座大山,差点没将盛翠压死。 她根本就不懂法。 盛一南面前摆着一杯茶,那杯子边缘很多茶垢,她嫌脏没喝,就把玩着杯手。 桀骜不驯。 “你不止打伤我,还伤了我家人,这事的确没法私了。” 她请来的律师,开始讲赔偿的事情。 那数字,让盛翠脑子嗡嗡作响。 盛平家不是软柿子吗? 不是要赔礼道歉吗?怎么会这样? “我,我也被盛家老三媳妇打伤了,”她指了指自己的脸,过了一晚,那些伤变得青紫,特别丑。 对方一点也不吃这种同情牌,“是你主动寻衅滋事,如果不赔款,下次见面,就是法院了。” 噼里啪啦一通话怼过去,叶果聪脸色发白,腿也发软。 要盛翠出钱,那是要她的命,“我就不赔钱,你还能抢?” 这是撒泼了。 盛一南连头都没抬,交给律师处置。 这种场面,律师司空见惯。 委托人要求来硬的,他更加没必要软着求对方。 “我们有最好的律师团队,如果没钱,那就用这房子来抵,再不济……” 门外围了一群人,都在看戏。 看到盛翠拿出银行卡,准备去提款机取钱时,惊得下巴差点脱臼。 盛翠可是村子里出了名的铁公鸡,能从她手上要到钱,在此之前,简直是天方夜谭。 盛一南带着律师离开的时候。 周围的眼神炽热又佩服。 盛平家这位小祖宗,牛批! 张芬芳也来看戏了,翘首以盼,希望盛一南被敲诈一笔。 结局令她很憋气。 小看盛一南这狐狸精了。 她郁郁寡欢走回家,老远听到她女儿的声音。 跟一个公鸭嗓在吵架。 盛山荇比盛秋秋高了一个多头,俯视的角度很有气势。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指着盛秋秋骂: “平日你家瞧不起我家就算了,欺负我家小祖宗就是不行!”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暗恋盛老师,也不瞅瞅你啥样子,也配得上?” 盛秋秋被戳到痛处,没品地跟一个孩子吵,“我成绩自小就名列前茅,比你优秀!” 她吵架的王牌就是这个,成绩好! 盛山荇不屑,“我比不过你,但我小祖宗碾压你!” 就是这么理直气壮! “你,你……” 盛秋秋被气得五脏六腑都疼。 张芬芳平日最骄傲的便是有个大学生女儿,哪里容得别人辱骂? 老远就骂起来,“你个臭崽子,爹娘没教你说话?” 受老实憨厚父母的印象,盛山荇在村里的形象都是乖巧的。 她说话也没个考虑。 “老东西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爸妈?” 盛家子孙有底线,盛一南就是底线的重中之重。 他眸底带着一股狠厉,一脚踹翻张芬芳家门口的井水桶。 里面的水溅出来,溅在张芬芳母女两人身上。 吓得两人噤若寒蝉,缩成一团。 …… 当天下午,盛翠夫妻俩,当着全村人的面,给盛一南道歉。 为之前错误言行道歉。 村里还是有柠檬精。 觉得盛家的钱来路不明,肯定是攀上了高枝。 盛一南之前不声张,纯粹是懒得理。 为了防止村民以后的猜忌,她清了清嗓子,“钱是我家自己赚的。” 村里人偶尔能看见她编织,那能赚几个钱啊? “这就不需要大家担心了。” 她四两拨千斤,让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回到家,盛山荇蹲在她膝盖边,“小祖宗,您有多少存款?” 他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两个亿。” 盛山荇倒吸一口凉气,磕磕巴巴,“真……真真的?” 盛一南脸上有促狭之笑,“一个失忆,一个回忆。” 盛山荇:“……” 敢情,他也是拥有上亿的富翁了? 盛一南浅啜了一口黄桃茶。 低眉顺眼,端方优雅,像极了古代的大家闺秀。 …… 随风居内。 “老板,我问了好几个村民,或多或少都看见了,那铜制葫芦,是张芬芳趁混乱递给盛翠的。” 何玄白周身落了一层寒霜,拿着茶杯的手,骨节渐渐泛白。 一字一顿道:“一报还两报。” 如果没有魔戒的保护,盛一南指定要元气大伤,甚至威胁生命。 这触及到他的禁区了。 不出三天,张芬芳被爆出跟隔壁水仙村一男子有暧昧关系。 消息一出,男子的老婆拿着菜刀过来,追着张芬芳喊打喊杀,大骂不要脸的贱货。 向来用下巴看人的张芬芳,受了伤,也不敢出门。 为了看伤口,将房子贱卖出去。 盛秋秋觉得丢人,跟张芬芳大吵一架,回学校住。 还没住上一天,就被爆出上学期期末考试作弊,影响极其恶劣,被勒令退学。 村里人不得不感叹。 自作孽不可活。 盛一南在院子里玩了两个钟游戏。 有点口渴,她回家找水喝。 “何先生,今天我家没人,你要不要去我家坐一下?” 一道娇软的女声让盛一南停住了脚步。 她扭头。 一个身材清瘦,面容姣好的女生,站在随风居门口,面色带羞地邀请何玄白。
035:小祖宗吃醋,酸啊酸~
屋内的许教教听了两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搓着胳膊赶紧回房间。 同时又有点羡慕。 单身虽然好,但还是想谈恋爱。 他长得也帅,虽然没老板会赚钱,但存款不少,怎么就没人跟他表白呢? 何玄白原本是在给桃树缠麻绳的。 听见陌生的女声,连头都没抬。 阳光镀在他身上,立体的俊脸一边照在明处,一边匿在暗处,有几分禁欲系。 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盛一南心想,想走,可脚步不受控制。 何玄白冷漠回答:“没空。” 女生不死心,“晚上呢?晚上我家也没人。” 她声音带了钩子,十分大胆。 每个人都有两幅面孔以上。 何玄白的耐心从来只用在自家媳妇身上,此刻不耐烦了,“你是孤儿?需要爱找孤儿院,别找我。” 女生撩头发的动作一僵,就在刚才,她还觉得自己是有机会的。 下不来台面,她又羞又伤,眼里蓄泪跑开。 啧。 盛一南咂舌,心尖却有一根羽毛在挠。 有点小欢喜是怎么回事? 何玄白视线落在她身上。 盛一南像是被抓了小辫子,提着裙摆转身就走。 想起在柠山里面的事情,她就觉得尴尬。 …… 院子里花草枯萎,只剩下树干树枝,光秃秃的甚是冷清。 偶尔下雪,桃枝还会被皑皑白雪压弯压断。 银装素裹特别漂亮。 京城好几年都没下过雪,在这里,福桃还是第一次见雪。 整日在雪地里打滚玩闹。 盛一南喜欢它,在网上买了一大堆的玩具,跟福桃做游戏。 短短两个多月,福桃就黏上盛一南。 偶尔还赖在盛家不回随风居。 何玄白心里嫉妒,有时候会将福桃带回来。 一般这个时候,福桃就会生闷气。 为什么? 盛一南对它好,给它特别多好吃的,陪它玩,对它笑,给它挠痒痒…… 反观一下它主人,一直停留在物质生活,从未想过要突破上层建筑。 它缺的是那点吃的吗? 福桃生闷气时,不让人碰,一碰就嗷。 何玄白瞅了眼它身上的唐装裙子。 八成是盛一南编织的。 上面还有刺绣,花纹清晰别致,特别合身时尚。 她都没给他编织过衣服。 怎么越看越碍眼? 何玄白抿着薄唇,动手脱了福桃身上的裙子,一边宣布主权:“阿南最爱的是我。” 福桃往角落缩,一边抗议,“嗷!嗷——!” “你是雄狗,穿什么裙子?” “嗷!嗷——!” 何玄白冷眼刀子扫它一眼。 虽然很不满,迫于淫威,福桃还是屈服了。 周六上午,盛一南去拿快递。 快递店里有不少人。 女生居多,快递特别多。 “我买了很多化妆品,听说男的都喜欢素颜妆。” “那祝你提前泡到何先生。” 整个咸蛋村,姓何的就那么一个。 那个买化妆品的女生惊呼一声,“你小声点!我听说很多人喜欢他。” “那又怎样?你青春靓丽,又会打扮,肯定能行。” 盛一南抬眸,睨了眼斜对面的那个女生。 也就二十岁的模样,满脸胶原蛋白。 盛一南拎着自己几袋快递往外面走。 “大姐等一下……” 盛一南嗓音突然就尖锐起来,“大什么姐?我很老吗?” “抱歉,一时嘴岔喊错了,我还没扫码。” 盛一南将快递递过去,面无表情等快递员扫码确认,才离开。 凌晨五点多下了小雪,现在雪融化,路上湿哒哒的,染着一股寒气。 盛一南一脚一个印子,刚进了家门。 迎面撞上急着出门的康雯。 “这么着急去干什么?” “徐姐家的儿子在外面打工找了个女人,家里的媳妇知道了,正在闹,徐姐让我过去照看一下孙女。” 盛一南平日很少八卦这些东西,“怎么会在外面找女人?” “芳华说,男人都喜欢年轻漂亮的,八成徐姐儿子也是,要是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盛一南颔首,径直进了家门。 孔芳华正在用电脑看。 刚接触电脑时,还畏手畏脚的,现在就能流畅使用电脑了。 不错。 看见盛一南,孔芳华的嘴宛若开了开关的水龙头,极力推荐,“小祖宗,您回来了?这本很好看,您要看看吗?” “讲什么的?”她也是有选择性看的。 “仙侠的姐弟恋,女追男,挺甜的,只不过前面男主介意女主年龄太大,爱情之路坎坷……” 盛一南脑子灵光一现,忽然想到何玄白。 听子孙们的话,那天她被砸了铜制葫芦,是何玄白救了她。 他长得也不错,又有钱,还给她送桃子,对她好得没话挑…… 他最多就二十五吧? 自己今年三千几来着? 他还问自己要不要考虑一下他,现在还算话吗? 前些日子刚拒绝了他,现在又贴上去,会不会显得很矫情廉价? “小祖宗,您掰手指数什么?” 盛一南置若罔闻,越数越拧着眉头。 如果交往了,他知道自己的年龄,会不会嫌弃自己? “小祖宗,我做了一道果酱千层酥,您要不要尝尝?” 盛地捧着餐盘从厨房出来,特别激动。 他练习了三天,终于学会了。 “不吃,”盛一南眉眼有些耷拉,提着裙摆上了楼。 连快递都忘记捎上。 好巧,何玄白就站在二楼。 两栋房子隔得近。 她视力好,能看见他眸底闪烁的亮意。 “盛……” “哼!” 盛一南用鼻音哼了声,快速回了房间。 留给何玄白的,是重重的摔门声。 何玄白:“???” 媳妇的事,就是大事。 何玄白当即下楼找许教教。 “许教教,去查一下,盛一南今天干了什么,接触了谁。” 许教教正坐在沙发上追泡菜剧。 讲的是大精神病爱上小精神病的神经爱情。 泡菜国拍出来的影视,虽然狗血,看一集你就真香。 全剧57集,集集高能,反转又反转,回味无穷。 许教教咂舌,对于老板的话,就觉得很烦。 整得像偷窥狂似的。 可他还是小心翼翼问:“怎么了?” “她今日对我不大友好。” 泡菜剧也有这个桥梁,许教教胸有成竹,“女生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不舒服。” “今天13号,不是她生理期,”何玄白快速算了一遍日子,转念一想,他记的日期还是三千年前的,可能有些差别。 心,还是放下来了。 以前,她生理期时,双手双脚都很凉,特别是小腹。 疼得整晚都睡不着。 夜凉如水,窗外冷月高悬。 她捂着肚子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你睡吧,我躺一会就没那么痛了。” 何玄白真的就闭眼睡觉,呼吸匀称。 身侧静悄悄的。 盛一南睡不着,肚子疼,人一生病就容易委屈。 她一脚往男人身上踹去。 何玄白被踹得一脸懵,两秒回过神,凝视她。 她小脸苍白,秀眉蹙起。 何玄白叹息一声,拉着她的手,“给你煲的调理药物,偷偷倒了,让你别吃生冷食物,也不听,现在疼了?” 盛一南怕挨骂,抱着他精硕的腰肢,有些讨好地往他怀里钻,“你亲亲我,亲一下我就不疼了。”
036:游戏大佬,都给我跪下喊爸爸!
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何玄白只瞅见她一张一阖的红唇。 满怀都是淡淡的桃香。 她扯了扯他的衣角,无声地催促,“你想疼死我吗?” 何玄白当然舍不得她疼了。 低头亲她。 温柔旖旎落在眉心,鼻尖,唇上。 将她哄得服服帖帖,满足入睡。 倒是苦了他,浑身像是被岩石滚过,热浪滚滚。 真是个小祖宗。 话是这么说,还是小心翼翼抱着她细软的腰肢。 好不容易哄睡了,可别吵醒了。 她柔软乌黑的发丝缠绕在他身上,右边一束头发有点烧焦。 前天,她外出玩,看上了一片火烈花。 她以为是野生的,刚挖了几株,就被火族的人攻击到。 幸好人没事,不然那片火烈花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时间静静流淌着,她呼吸浅而匀称。 无名指上的魔戒,周围萦绕着一层黑色的光圈。 再多的烦恼,看到她,都不算事。 春夏雨水多,林木快速成长,不适合砍树。 秋冬季节,树木的纹理结构和韧性更为稳定,这个时候适合砍。 万物皆有灵,盛家大房两口子将林场照顾得很好,林场自然回馈好的木材。 鸭舌帽男儿子的引荐了一些木材商过来。 今日,一家木材商过来林场看木材。 盛一南正在好在林场。 林场四季的风景各有千秋,盛平便在林场整了个秋千,供盛一南玩。 玩累了没地方休息? 那就再做一个吊床! 盛平和康雯引着木材商逛林木时,盛一南坐在秋千上。 她正在玩游戏。 林场大且无人,声音是外放的。 系统一次又一次播报着战绩。 修长的十指露在外面,飞快地在平板上运动着。 购买木材的木材商来了五个人,远远看见盛一南,都被那绝美的气质和容貌给看怔了。 带头的男子,地中海发型,脖子和手腕都带着粗金链。 他指了指盛一南,“还有明星来这里取景拍摄?” 小祖宗长得太美,智商都没了。 如果要拍摄,怎么只有一个人? 盛平摆手,“那是我家小祖宗,不是明星。” 康雯原本的关注点在木材商身上,一看见盛一南,走过去给她掖了掖披巾。 “怎么不戴上手袜?可别长了冻疮。” “手指运动着,不会长,”盛一南头也没抬。 她难得腾出手,去拿一旁的冬枣。 摸了半天,都没摸到。 康雯端起碟子,递到她手边。 盛一南抓了一个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了谢。 继续玩游戏。 差点被杀了! “对了,新买的地瓜到了,您什么时候想吃烤地瓜?” 上周,盛一南说冬天想吃烤地瓜。 恰好林场有木,可以烤。 “傍晚烤吧。” 两百米外的一群人木材商:“……” 现在的孩子,都宠成什么样子了? 木材商巡视了林场一圈,觉得木材真心不错,价格也合适,当下便签了购买合同。 还表示,如果效果好的话,以后会做长期伙伴关系。 …… 某游戏大v的直播间内,弹幕不断: 【今天又是观望沈大碾压敌方的一天。】 【对方的id叫小祖宗?坐等沈大将对方打得喊老祖宗。】 【成为旭旭的对手,我为ta默哀一秒钟,哈哈哈。】 【世界上还有比沈旭还要厉害的人吗?我j得没有!x田第一人。】 x田游戏的游戏规则很简单。 每局250个玩家。 玩家之间都是竞争者,要在有限时间内干掉对方,然后进入x田这个中心地,将自己的枪放在展台上,才算是最终赢家。 时间只剩下一分钟。 围观的人数两百万以上,随着时间的增长,只增不减。 气氛一下进入紧张模式。 原本一边倒的粉丝,渐渐不安动摇: 【还有三十秒,还有三个敌人,沈大的不败纪录要被打破了?】 【今天的对手好强,特别是那个小祖宗。】 【小祖宗的走位娴熟灵巧,我觉得我要变心了……】 作为游戏主播,不仅要专注打游戏,还要关注粉丝的留言状态。 眼看直播间倒戈的粉丝越来越多,沈旭急了。 一个小时前,他私下联系小祖宗,邀请对方打游戏。 他没有告诉对方,自己开了直播,就是想要出口恶气。 用游戏碾压对方,让对方喊自己爸爸! 上次在肾斗士群和x田游戏方的事,太打击他的骄傲了。 他有自知之明,还有三十秒,自己肯定赢不了。 只要拖住对方,对方不赢,这局就是平手。 他的助理也很着急,如果输了,很影响后期的代言和宣传。 “旭哥,能不能快点干掉对方……” “闭嘴!别吵我!” 沈旭一个爆破音吼出来,助理噤若寒蝉。 眼看小祖宗摸着花丛房子往x田中心地靠过去,沈旭肾上激素猛增,连思路都没撸顺—— “嘭!” “嘭!” 两声响亮的枪声,干掉了另外两个敌人。 时间在一秒内,离游戏结束还有十五秒! 直播间瞬间千万弹幕刷屏,内容基本都是: 【我屮艸芔茻!刚才两人怎么死的?!】 【这技法,绝了绝了绝了,是专业高级狙击手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膝盖亲在了地上……】 别说弱鸡粉丝们没看见,连沈旭都没看清。 游戏里的他,打了个踉跄,差点摔了一跤。 不给他任何反应—— 游戏里身着迷彩服的小祖宗,冲进x田中心地。 一个标准的屈膝蹲,侧歪头,半眯眼,扣枪,百米外射程。 一枪爆了沈旭的脑袋。 一秒内,那把枪,啪的一声扣在展台上。 游戏弹出提示: 【恭喜小祖宗,夺得鳌头!】 沈旭的游戏直播间,静默了整整一分钟,下一秒—— 【淦!有人打破了沈旭的不败神话?】 【两秒内干掉两位游戏主播,游戏结束前一秒成功夺下鳌头,这是卡点王吗?】 【卧槽!那枪声击中我心脏了,对不起了集美,我要换新老公了。】 【求小祖宗的直播号!求小祖宗射击沈旭的姿势截屏!帅哭我了嘤嘤嘤!!!】 沈旭整个人犹如五雷轰顶,目瞪口呆。 怎么可能? 他的不败战绩,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