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与人聊的热络,男人脸黑的跟旁边未燃过的炭似的。陈超见状偷偷把一根鸡翅膀递过去,“王爷,要不您吃这个?”楚璟修瞥他一眼,陈超讪讪地缩回手继续默默地吃。

今天回来第一时间就该把事情说了,他家王爷非要装深沉,现在好了人生气了,现在想自己用手拿着吃都没机会了,能怪谁?陈超在心里腹诽。

燕钊与卫塘吃了一会儿便停下,唐黎准备的是四人份,突然多了两个胃口大的男人,想吃饱肯定是不够的。安王殿下脸还黑着呢,总得给他留点,两人告辞离开。出门后他们并没有急着回府。

“你怎么看?”燕钊把声音压得极低。

卫塘看一眼安王府的大门没有吭声,他也曾怀疑过,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不得宠的楚璟修在楚国恐怕都没有这个能力,更何况在南岳。

见他不答燕钊自言自语道:“也许只是巧合。”他伸了个懒腰,慢慢往自己的院子走去,边走边说:“烤肉不错,本王离开故土还是第一次吃到家乡味,希望下次快点到来。”

外人走了,廖白与陈超也识相地退出院子。楚璟修看着光光的烤架,委屈道:“我还没吃饱。”

“张斌前几天就被关起来,为何不告诉我?”害她担心男人会不会被针对?会不会遇到危险,真是白担心他了。

“张斌虽被关,但他爹还在,我是怕他对你不利才不让你出门。”他不在身边糖糖若是出意外怎么办?楚璟修不想冒险。

“到底怎么回事?”唐黎把剩下的肉串放在炭上烤,她只是有些气不会真的饿着他。楚璟修把张斌被圈养的女人伤了根,又在他名下别院找出尸骨的事说了。

唐黎听后冷笑,“哼,看他就不是好东西。”纨绔子弟风流好色不算事,他有银子自然就有为了银子的女人,但若是不择手段、残害人命就是罪大恶极。

“张斌下狱后张茂典进宫求情,岳湛并没有表态,两天后有前地方官告御状,状告张茂典卖官鬻爵,收人万两白银把他这个正经知县赶下去,让目不识丁者做了知县,还派人威胁他的家人。之后陆续有人告张茂典,牵扯多条人命,而且告状之人都有证据……”

若不是证据确凿,怎么可能短短几日就把一朝宰相送进大牢。岳湛为此气得掀了书案。张家父子下狱,张家所有人都被看管起来,如果没有意外,这次张家算是彻底倒了。

唐黎边听边在心里琢磨,张家父子坏事做的太多,所以反噬有点大。这就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若这两人是好的,她做什么都到不了这个地步。“恶人自有恶报。”

“难道不是他们受不起下凡仙女一跪才会如此?”楚璟修嘴角啃着笑,眼神带着戏谑。

“瞎编的你也信,小七你可真幼稚。”你不是不信吗,那就别信了,反正这种事凭的就是一口白牙,又没有证据,她想反悔就反悔,这是她特有的权利。

楚璟修:“……”这是耍赖了?他也是真拿不准眼前这人说的是真还是假。张家之事发生的太过紧凑连贯,而且无懈可击,就像有人特意安排的。

“张家的事自有南岳皇帝去头痛,你就别琢磨了。”唐黎把一串烤肉递给他。

见她两腿叉开大咧咧地坐着,脸上鼻子上沾了一道道黑,楚璟修微微松口气,就当她是瞎说吧,毕竟纤尘不染的仙女不会这么糙。

张家之事,皇帝派亲信彻查,这一查可不得了,在丞相府地窖里挖出来百万两白银。丞相年俸就那么些,张家有田产商铺但也不至于这么富,快赶上南岳小半年税收了。

此事掀起轩然大波,朝堂上波涛汹涌,民间百姓议论纷纷,但这一切都与他们这些外来人无关。唐黎又可以照常外出,偶尔去接男人下学。

自从张家倒台后,太学内有些人看楚璟修的眼神变得有些不一样,明知这事应该与楚国皇子没有关系,但心里还是忍不住犯嘀咕,就是太巧了。

不止这些人怀疑,连南岳皇帝都怀疑过,但却找不到楚璟修参与此事的证据,一丁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楚璟修才来几天,不可能这么快把他南岳丞相底细摸清楚,就是凑巧了,这么想岳湛也就放了心。

课间休息楚璟修听旁边几人在谈论“月花节”,“月花节”是南岳国特有的节日,这一日人们会外出赏花,年轻的姑娘会在头上别一朵鲜花表示未婚未配。

这个季节大楚皇城已经很冷了,百花早已凋敝,而在南岳这里各种鲜花依旧绽放。这个节日说是赏花其实是给年轻男女创造机会。

男子若是见到头上带花的女子,就可以把手里的鲜花送给这位姑娘,以表示他对这姑娘有好感,姑娘若是接了花,那么两人就有继续发展的机会。若是相互爱慕的两个人在这一天要相互赠送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