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璟修有些不太高兴,抬起一根手指戳唐黎的一边嘴角,糖糖脸蛋上有个小坑,软乎乎的,手感很好,这是他最新发现。
“别闹!”唐黎拍掉他作乱的手继续缝包,为了安抚幼稚的男朋友,她只好退一步,“我每天送你上下学。”
最后楚璟修勉强答应,结果信誓旦旦说送他上学的人,第二天早上睡得昏天暗地,他早饭都吃完了,人还没有醒的意思。楚璟修站在唐黎床边,思索着要不要把人弄醒,最后还是没舍得。
楚璟修背着双肩包去太学,廖白默默跟在身后很是无语。主子小时候是什么样?也这么幼稚?
早晨唐黎迷迷糊糊中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但困意正浓又觉得没什么大事,等她醒来方才想起自己放了楚璟修的鸽子。她慌慌张张起床,“殿下什么时候走的?”
“辰时便出发了。”香兰低着头回道,香元叫她们守本分,可是心里还是很气,哪家婢女有福气睡到日上三竿,偏偏眼前这位能。
安王出门前叮嘱,不准人来打搅唐姑娘休息,还让人热着饭,同是丫鬟她怎么就这么好命。不过王爷若是真在意她,为何不放在屋里?日后指不定怎么样呢。
唐黎不清楚香兰的小心思,吃过饭她练了一会字,快到中午便带上纱帽出门,她要早点去等人,早上没来得及送,接一定要接,否则她在楚小七那就有没信用了。
“只有廖白一个人跟着没有问题吗?会不会有人欺负小七啊?”唐黎对第一天上学的楚璟修很是担心,问同行的陈超。楚璟修性格不好,嘴也不好,跟人打架可怎么办?
如果单打独斗估计很多人都不是小七的对手,可是如果那些人联合起来群殴呢?这可是人家的地盘,楚璟修毕竟是外来皇子,再厉害也架不住人多。唐黎就像第一次送孩子上学的家长,担心自家孩子被欺负。
陈超心想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谁能欺负得了他家主子,就太学那些弱鸡廖白都能一个打百个,更不用说他家主子了。
“放心吧,主子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每位学子只许带一名小厮或书童,多了人家也不让进,而且你一个人在外面主子不放心。”听了这话唐黎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
他们早早来到太学,唐黎占据了最佳位置,之后才有别家的奴仆赶着马车到来。在这里读书的多数是南岳豪门大户的孩子,马车接送才是标配。
他们刚来没几天马与车还没来得及配备,关键是宅子离太学不算远,每天走一走对身体也有好处,所以就没急着买。
午时四刻,太学大门缓缓打开,唐黎一眼便看见了人群中身着蓝色锦缎衣服的楚璟修,这是她为男人选的。
一群人走来,别的人形体消瘦、面容白净,在唐黎看来是文人的弱不禁风,而楚璟修不同,他五官俊朗,身形高大挺拔,有力量感,这么多人中,就属她的小七最帅,唐黎心里美滋滋!
她冲人用力挥手,楚璟修也很快看到了她,刚还板着脸的男人嘴角不自觉地翘起。
等人走到面前,唐黎笑眯眯地说道:“我来接你回家!”
两人刚要转身离开,就听旁边传来一声嗤笑,“大楚皇子可真出息,回家还要女人接,没断奶吧。”
唐黎扭头就见一身华服的男子满脸嘲讽地看他们,她心里十分不爽,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但鉴于小七是第一天上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唐黎本来不想理会。
但人就是这样,你不计较别人觉得你好欺负,另有几个纨绔模样的学子也开始嘲讽。
“不是说死了吗?怎么突然出现了?他不会是不想来装死吧?”
“不可能,要不是来南岳他得在冷宫待一辈子,是咱们皇上救了他,他该感激涕零才对,怎么会不愿意来。”
这些人越说越难听,楚璟修表情淡淡的,好像他们说的是别人。
楚璟修不在意,唐黎却忍不了,她上前一步厉声道:“自诩为读书人却嘴上无德,毫无礼义廉耻,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读书人就你这副德行真是悲哀。”
“楚国贱婢竟敢辱我南岳读书人,不知死活,来人,掌嘴。”张斌气的跳脚。向来只有他欺负人的份,这女人竟敢顶撞他,如何不气。
小厮得了主子令就要上前,楚璟修神色一凛,他周身气势一变,那小厮有些不敢上前。
唐黎抓住楚璟修,没让他给那小厮来一拳,她拍拍男人的手背安抚道:“你别动,看我的。”楚璟修若是动手不太好收场,南岳若是发难,最后吃亏的是他们。
楚璟修听话地没动,廖白与陈超互相看一眼,心里啧啧称奇,看得出来主子很生气,但唐姑娘一拉手,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人安抚住了,真是一物降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