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停停,边走边体会南岳的风土人情,旅行的感觉还不错。开始进入南岳感觉和大楚差不多,越往南行,饮食、衣着等方面的不同开始显露出来。

这天晚上在歇息的客栈,唐黎心血来潮要了个当地特色菜“香炸金白”,结果端上来后差点让楚璟修给扫下桌。

廖白和陈超也是第一次来南岳腹地,对这里的饮食更是摸不着头脑。陈超指着桌上炸制金黄的虫子问:“这虫子是特色菜、菜?”在向锋那有人吃竹鼠已经够不寻常了,哪里想到跟南岳比简直小巫见大巫。吃虫子?他们家乡闹饥荒,也没人吃白花花的虫子啊。

唐黎郑重地点了点头,“竹虫,很有营养。”没吃过但她听说过,南边的人对吃虫子和一些动物情有独钟。

但是要亲自尝试,她还是有障碍的,刚刚只是因为“香炸金白”的名字好听就点了,谁知上来是一盘虫。虽然炸得金黄,看上去口感也很酥脆,但唐黎不想尝试,如果她真敢吃,估计楚璟修能把她扔路上,喜欢她都不行!

几个人都不吃,只好把这盘送给了隔壁桌的本地人。下次点菜还是问清楚比较好,白白浪费了银子,这一盘还不便宜呢。

距离南岳都城——云台城越来越近了,他们也不急着赶路。路过的这座城很大,唐黎想逛一逛,到了云台估计就没有这么自由了。

街上很热闹,有很多他们没有见过的新奇玩意,遇上卖乐器的,唐黎狠心花了一两银子买了一把三玄。楚璟修给她拿背包,问她买这个做什么,这琴一看质量就不怎样。

“赚银子!”

三人不解,等他们看到唐黎拿着琴坐到墙根,面前放了一文钱买的竹笸箩开始弹奏乐曲时,表情都不好了。

男人指望不上,唐黎只好自力更生,她古乐器拿得出手,随便什么琴都能弹上两曲,所以,她想靠卖艺赚银子。

别说,唐黎弹奏的乐曲大气磅礴,没一会儿便吸引了不少人过来围观。面前的竹笸箩里开始被人一文一文的扔钱。

陈超看他家主子阴沉的脸,小心地问:“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怀里明明揣着银票,却让王爷的女人出去卖艺,他这个脸都感觉烧得慌。

楚璟修很懊恼,笨鱼怎么总是这么多想法,都不跟他商量一下就自作主张,真是给她惯坏了。尤其是当他看见有男人看糖糖的眼神不怀好意,楚璟修更气了,走过去把地上的人拉起来。

“哎,钱还没拿呢。”被拖着走出几步,唐黎又回身把笸箩端起来,这可是她辛苦半天赚来的,可不能丢。

数着笸箩里的铜板,唐黎乐颠颠道:“南岳是富裕啊,这才多大功夫就赚了五十多个铜板。”

楚璟修忍不住刺她,“哼,买琴花了一两银子,赚了五十个铜板乐成这样,你是不是傻?”还是这么笨。

“琴是可以重复利用的,下次就不用买了。”虽然这把三弦不咋地,弹几次没有问题,总能把本钱赚回来。

楚璟修气呼呼道:“还想有下次?不许去,马上要到云台城了,为什么要做这些。”

唐黎白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楚璟修不明白了,让他住小店就住小店,让吃路边摊就吃路边摊,他都没有怨言,何来为他?

“你好歹是大楚皇子,可就身上这一套衣服哪里行,输人不能输阵,得给你置办两套像样的衣裳。南岳给咱们住处就不错了,不可能给银子吧,而且咱们初来乍到总要打点各路小鬼,哪里都要银子。”楚璟修肯定不知道这些,他连基本的人情世故都不大懂。要是他们的马车一起跟过来就好了,何至于现在捉襟见肘,给男人买衣服的银子都没有。

原来糖糖是为了自己,楚璟修脸色缓和了不少,他斟酌了一下觉得还是坦白吧,他舍不得人那样,“不用你去赚,有的。”

“哪里有?”明明身无分文了。

走到无人处,楚璟修伸手,廖白默默地从怀里拿出一沓银票递过去。

楚璟修把银票拿过来全部塞到唐黎手中,“这个给你随便用,我这里还有,银子够花。”所以用不着你去卖艺。

唐黎愣愣地接过银票,一张张看过去,一千两、两千两,还有五千两一张的,她惊得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这、这是哪里来的?你们半夜打劫钱庄了?”

“舅舅给的!”

唐黎:“……”说没有银子一直是骗她的,可恶啊!“楚小七你个王八蛋。”亏她绞尽脑汁的为他着想,结果自己就像个笑话,唐黎拿着一两银子买来的三弦追着男人打。直到把琴拍断,她也不心疼,开玩笑怀揣巨款,谁还在乎这一两银子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