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同样回想起温家那些人丑恶的嘴脸,又想起冯苓的态度,整整一夜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第二天一早起来,发现对床的阮问筠眼下发青,顿觉十分歉疚。
阮问筠素来心思重,睡眠状况不好,夜里稍有响动就辗转难眠。昨天晚上她半宿没睡着,想来肯定扰得人家不得安宁。
在两人照常去茶馆的路上时,温见宁为昨晚的事向她道歉。
但阮问筠并不在意,反而好奇道:“其实不关你的事,我一年到头也没几个好觉,早都习惯了。不过你又是怎么回事?”
她这一问,温见宁就更加歉疚了:“……抱歉问筠,我不想说。”
当初周应煌的事,阮问筠都坦诚地告诉她了,可同样的情况,她却实在开不了这个口。
阮问筠却十分大度道:“好了,既然你不想说就不说,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再告诉我也不迟。如果有什么难处的话,一定不要自己藏在心里。”
其实她是个很热心肠的人,若是与她相处得久了,就很容易发现她表面的尖酸刻薄下的善良体贴。尤其最近她仿佛开朗了许多,身上最后那点酸气也不见了。
受她的感染,温见宁终于渐渐打起精神来。
三天后的傍晚,温见宁照常去陆家教书。
到了他们照例与陆家母子们告别时,温见宁对那位姨太太道:“……最近学校里功课吃紧,从下个月起恐怕不会再来了,感谢您这段时日的关照……最近这段日子请您早些帮两个孩子打听新的女先生。如果您有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帮忙和同学们打听一下有没有想来的。”
那对龙凤胎一听说她不再来了,顿时喜笑颜开。但温见宁这些日子下来的积威犹在,两个小的好歹还记着马上收敛起表情,又垂下头做出老老实实的模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