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翊才誊抄了半篇文章,突然被人轻轻戳了一下。
他微微转头,那个名叫钟荟的女孩悄悄提醒他:“你往我们这边坐一点,一会可千万别去打扰她。万一要是有人在见宁用功的时候打扰她,她生起气来可是很吓人的。”
冯翊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温见宁,她正在低头写东西,看向稿纸的神情极为专注,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舒展,并没有听到她们在说什么。
他笑了笑,继续看接下来要誊写的文章。
虽已隔了两年,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温见宁的字迹。
方才他说她适合柳体,并非信口开河。
虽然他看得出,她虽然没有正经地练过书法,可字却有种力透纸背的刚硬。这种刚硬,在她年少时还尚显稚嫩倔强,这几年却隐隐有了风骨初成的端倪。她向来聪明,若是肯用心练习,假以时日必然能有所成就。
他一边开始着手誊抄,一边快速浏览这篇文章的内容。
手上的这篇文章和之前那篇他人所写的时评不一样,只是篇写狄更斯的文评。
在冯翊的印象里,她很早时就对文学感兴趣,如今又是中文系的学生,写这个再正常不过了。当初还在美国的那段日子,两人隔着整个太平洋书信往来时,见宁时常托他在那边的书店帮忙买一些书,偶尔也会和他谈起国外的作家。
只可惜当时的他对那些兴趣不深,一门心思扑在实验室里,不过他幼时蒙家中长辈教导,对传统的经文倒是有些了解,不知她对这些会不会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