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她渐渐走神了。
昔日在半山别墅时,姑母温静姝为了让她们什么都会一点,日后在人前也好拿得出手,曾为她们请过许多教师,温见宁也这样跟着学了一点西洋画的技法,但国画却是一点也没学过的。她们姐妹几个里,见宛学钢琴和交际舞最快,画画最好的却是见绣。
想到这里,温见宁又怔了一下。
这还是她来到云南后第一次想起见绣。
温见宁曾经想过,她会写点小说,见绣会画画,两人要是一起逃走,日后可以卖文卖画为生。如今两人分道扬镳,各走各的路,她在西南念书,见绣在港岛过着安安稳稳、衣食无忧的日子,从某种程度上来看,或许见绣的选择才是正确的。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在她脑海里一转,她很快就回过神来,再打开盛印章的小袋子。之前都把注意力放在画上了,反而忘了最紧要的东西。小小的一方印章通体呈淡青色,通体温润细腻,质地坚实如玉。
温见宁不懂石料,只能继续和阮问筠请教,听她说只是便宜的青田石后才放下心来。她已经白得了人家的赠品,万一在价钱上再占了人便宜,只会让她困扰。
好在冯翊并没有让她为难。
从七八月份抵达春城后,由于校本部组织混乱以及日军的接连空袭,温见宁她们始终没能好好上课,绝大多数时间除了都用来适应新环境和参与社团活动。
直至这一年的十一月底,她们才正式开始选课,为下一学年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