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方下过一场毛毛细雨,地上还是潮的。天上乌云未散,阴沉沉的仿佛骤雨将至。老人家提着鸟笼在巷口来来回回地溜达,车夫们靠在墙根下等生意,路边茶馆里的人围在桌前聊着前清皇室的秘闻,七月的北平城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而悠闲,蝉鸣声在树荫里飘荡,哪里有什么要打仗的迹象。
温见宁这才松了口气,幸好真的是她们杞人忧天了。
她回去把消息告诉钟荟,钟荟也松了口气:“只要没打起来就好,真是吓死我了。”
说罢,她只觉喉咙发痒,当即剧烈地咳嗽起来。
温见宁连忙去给她倒水,回来又帮她拍背顺气的,好不容易等钟荟平静下来,看着她涨得通红的脸色,有些担忧道:“你这次感冒总也不好,我们不如去医院再好好看看。”
钟荟呷了口热水,这才慢慢缓了过来,一听温见宁说要送她去医院,连忙摇头道:“不过是普通的感冒而已,很快就好了,哪里用得着去医院,那里哪是人待的地方。”
她不愿意去,温见宁也不好再劝,只能道:“既然这样,那这几日你就不要下床出门了,安心在家里养病。等你病好了,我们再一起出去。”
接下来一整天,两人未再出门,躲在房间里看书休息。
等到了傍晚,温见宁刚看着钟荟喝下一碗苦涩的中药,外面突然有人哐哐哐地拍门。
她把一打开,祈家嫂子就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告诉她们:“温小姐,钟小姐,大事不好了,城外、城外真的打起来了!”
祈家嫂子上气不接下气地把从街头听来的消息一说,温见宁这才知道自己的预感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