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算走开时,她突然想到,那丫头也不像个丢三落四的人,这信封指不定是她特意留下的,这才从女佣手里接过。拆开一看,里面除了一封信外,还有数张面额不等的钞票,甚至还有几个银元从中掉落,叮当滚了一地。
孟鹂没看那些钱,而是打开了信纸。信写得简短,是温见宁一贯的风格,里面无非是诸如感谢孟鹂这段时日的照顾这一类的客套话,此外就是关于这笔钱的事。她倒没说什么,只是说这笔钱是还给她大堂兄的,让孟鹂代为转交。
孟鹂看着这信封,眼神慢慢变得复杂,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这孩子。
……
孟鹂走后,站台上仍然人来人往,人声鼎沸。
温见宁看着齐先生,眼眶微微红了。
她自幼无父无母,后来又被带到温家,只能在齐先生这个老师身上才能汲取到一些家人般的温情与关怀。尽管她真正在齐先生身边住的日子不过几个月,可她在真的要离开上海时,却只觉满心都是舍不得。
齐先生笑话她:“虽是要出远门,不过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可不准学人家哭哭啼啼的。”
原本温见宁确实有点想哭,但被齐先生这样一说,也只好窘迫地收了泪。
齐先生看她情绪稳定下来,这才絮絮叨叨说了些她这次北上的注意事项,叮嘱她要多穿衣服,要好好学习,看时间似乎不太够了,才强迫自己停下。
“到了北平那边去若是不适应,”齐先生顿了一下,“就多忍耐一些,安心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