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见宁想了一想,问道:“不然我在香港帮你打听一下?”
她刚才一听他提起塘西,很快就想到当年和齐先生合租的那个妓女,不知道写信问一问齐先生会不会有结果。
温柏青断然拒绝:“这是我的事,你不要插手。”
“可是你跟我借钱了。”
温柏青一噎,有点恼羞成怒地教训她:“你不过一个女学生,能到哪里去探听消息,到头来别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搭进去了。”
见他说得这样严肃,温见宁只好点头:“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这件事你不能着急。香港虽然小,但人这么多,你只能慢慢找。”
“这我知道。”温柏青沉声道。
说到这里,他自嘲地笑了笑:“我也没抱太大希望,毕竟她生活在那种地方,又过了这么多年,或许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温见宁低声安慰道:“不会的,她还没有找到你,肯定不会有事的。”
就像舅母他们,也不会有事的,他们现在一定还在某个地方好好地活着。
温见宁抬头看向伞外灰茫茫的天空,眼中闪过一丝哀伤。
这六年以来,她已经不会时常想起舅母她们了。就连齐先生,在她离开的第一年她也都慢慢适应了。再过上十年二十年,或许有一日,她真的会慢慢忘了他们吧。
她没有放任自己沉溺往事太久,很快收回思绪问道:“你要花钱雇人打听,还差多少钱?”
温柏青开口道:“钱目前还够用,只是我担心撑不了多久。若是日后找到了人,替她赎身只怕也是一大笔款项。我想把她接到身边来,只怕接下来一两年手头都不会宽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