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珊自打上了船便如鱼得水一般,整日跑去舞厅和蓝眼珠的外国人跳舞,根本见不到人影。
二太太一面背地里骂梅珊是骚狐狸,转过头来又要梅珊教她如何跳社交舞。
好在见宛她们几个只是一时不适应,吃了药之后便有所好转。但因为晕船,她们也只能恹恹地待在各自的房间里休养,哪都去不得,只能偶尔听一听从舞厅那里传来的萨克斯声,心里发着痒痒,想亲自去那里看一看。
可莫说她们还在病着,即使是身体好了,有二太太看着,也不会放她们几个小女孩到舞厅那种不正经的地方去。
直到这天晚上,温见宁熄了灯正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时,突然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
虽然路过的几个人一再放轻了步子,可其中还是有个人落脚重了一点,立即被伙伴低声说了一句,这才又蹑手蹑脚,做贼一样地从她房门前溜过。
不知是不是错觉,温见宁听出其中一个说话的似乎是见宛。
——她这么晚不睡是要做什么?
温见宁心里泛上疑问,从床上下来,没有惊动一旁打地铺的春桃。
春桃这几天晚上吃了晕船药,每晚一觉能睡到第二天中午,眼下正在一旁轻微打鼾,哪怕温见宁亲自喊她叫都不一定会醒。
等温见宁推开房门时,恰好看到走廊拐角处一抹消失的衣角。
她想了一下,决定跟上她们。
或许是温见宁和这艘船确实不对付。
虽然她很快就追了上去,可一转身就失去了见宛她们的踪迹,还被四通八达的走廊绕晕了。好在最后她还是找到了回去的路,正要推开房间的门时,突然又停下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