笋笋已然不记得她的模样,有这一点在,至少不会再对她下杀手了吧。
“是不是以为,这样我便不会杀你了?”
不知何时,沧脩竹已然往前一步。他的脸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宋缈缈对上他的目光,却觉得他仿佛望进了自己的灵魂深处,正一寸一寸地审视。
“你难道没听过,江湖上有一种刀法叫描骨?”
宋缈缈:……还真没听过。
沧脩竹勾唇,轻描淡写:“用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从你的发心开始,顺着你的骨相一点点地描,直到将你的整张面皮揭下。”
“在此之前,你会先喝下麻沸散。量不用太多,保证描骨的时候你是清醒的,甚至能感受到刀在脸上游走,这样揭下来的皮才最完整也最新鲜。”
“咕咚。”宋缈缈狠狠咽了下唾沫,她的笋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病娇了!
这特么还怎么救?!
“揭下来的皮,哪有活生生的人来得生动……”宋缈缈搜肠刮肚地想着说辞,无论如何,她都得试着再苟一苟。
脚边的水纹微微一动,宋缈缈似有所感,往下扫了一眼。
这一眼险些将她送走。
入水的太极不知何时游走到了她的笼中,此时正探着它半黑半白的三角头,与宋缈缈大眼瞪小眼。
“楼主,此人既为往生门杀手又诡计多端,不如趁早解决,免得后患无穷。”
裘老儿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哑粗砺,宋缈缈原先不觉得什么,如今听来,甚不入耳。
沧脩竹的神情却有一瞬的怔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