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缈缈边说边想关上房门,然林脩竹一手撑在门前,身子一侧已迈了一脚进来。
似是才看到宋缈缈脸上难色,林脩竹浑身一僵,清澈眼眸瞬时暗淡下来,耷拉着脑袋就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大狗。
宋缈缈突然觉得自己渣得不止一点点。
走廊间隐隐传来人声,若是被人瞧见只怕更要生出许多是非,宋缈缈一咬牙,将林脩竹拉了进来,迅速关上房门。
林脩竹眸中暗色尽褪,嘴角勾出一点弧度,只一瞬又隐匿不见。
船舱不大,仅有桌椅床褥,连个遮挡的屏风都无。
宋缈缈有些后悔了,没有软塌也没有多余的床褥,这要怎么睡?
“我睡外边。”正应宋缈缈心中所想,林脩竹在床边坐了下来,拍了拍床褥,“你睡里面。”
“这怕是不好……”
林脩竹问:“不好吗?当初在楼里我们也是这么睡的。”
缥缈楼中,宋缈缈的确和他同睡过一榻,可那时床榻容四五人横躺都不是问题,如今船舱里的这个,若是睡个两人,就当真是抵足而眠了。
“不、不急,我还要看会儿书,阿脩你先休息吧。”
“哦。”林脩竹看着宋缈缈在桌边坐下,脊背僵直绷成一线,不由微微扬眉,“书呢?”
宋缈缈:……书呢?
他们现在在船上,哪来的书?何况她此次出来,压根也就没带。
林脩竹一声轻笑,宋缈缈的耳根“腾”地烧红,恼羞成怒地瞪了过去,目光落在林脩竹脸上又是一顿。
房中点了灯,林脩竹坐在光晕中,整张脸都笼上了一层暖色。外头夜深天暗,此时烛火之下,宋缈缈才瞧见笋笋唇上似是磕破了,有一点结痂的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