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缈缈手下用力,弓弦绷断,男子喷出一口血沫,已然气绝。
不远传来一阵马嘶,是马车所在的方向。
方才的打斗惊了马匹,萝鸢脱不开身,眼睁睁看着马发了狂,拖着马车一路飞驰。
馆砚和林脩竹来不及反应,只能勉力抓住车沿稳住身形。林脩竹沉了眸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马车越奔越快,车轮飞速压过石块,带着整辆马车都侧翻出去。车辕与马匹之间的绳索断裂,飞驰的车厢再不受控制。
“砰”的一声巨响车门砸落,馆砚惯性一扑,半个身子已然飞出车外。
待看清脚下,馆砚忍不住面色一白。
车厢就卡在悬崖边缘摇摇欲坠,他半边身子悬空,甚至能感到崖风抚过脚踝的森冷凉意。
这样的高度,掉下去便是粉身碎骨。
林脩竹靠在车厢的另一侧,从车窗爬出去便能脱离危险。然他既没有离开,也没有伸手去拉馆砚,一双清眸揉了深沉色,宛如浓墨晕染。
馆砚看着他,那种熟悉的怪异感再次浮上心头,让他脊背发寒。
“你想杀我。”
林脩竹没有否认,眼里的墨色又深浓了些。
馆砚轻笑:“你果然不是什么温良无害的小绵羊,什么正直清高都是装出来的,你骨子里,同我是一样的人。”
“一样的自私凉薄,不择手段。”
林脩竹靠着车厢内壁,缓缓勾唇,眼里却无半点笑意:“我可没你这么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