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央是许迟刚才躺过的大床,英式风格,金色的纱幔从头顶垂落,虚虚的遮掩了床头部分,隔绝了一部分的日光。

卧室地板上铺着厚实的波斯地毯,四面的墙壁上印着复杂精致的花纹,窗户也是深色金属的古典圆窗,许迟站在窗边往外看了一眼,外面是熟悉的常安镇景色,高度……大约是六层。

许迟心里捉摸不定,他不记得常安镇里有这样一栋复古风的建筑啊,这是什么地方?

他推开厚重的大门,外面是一条幽深的走廊,许迟顺着右侧的墙壁向前走去,厚实的地毯将脚步声全部吸收了,走廊寂静无声。

下了一层楼梯之后,许迟来到了一条画廊,远远的看见一个瘦高的男人站在那里。

许迟一惊,立刻闪身躲到了一个展示立柜之后,偷眼打量着他。

男人穿着十分绅士的黑色燕尾服,微微仰头注视着墙壁上的油画,侧脸年轻而斯文,又很清冷,给人一种不入世和生人勿近的感觉。

许迟迷惑的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火冒三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过去,一把将男人按在墙上,利索的拔出匕首,几乎是擦着对方的脖子插进了墙壁里。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许迟恶狠狠的盯着他,“我说怎么看着你那么眼熟,那天袭击爱德华的就是你这个混蛋吧?!”

嶙崖面无表情,好像抵着自己脖子的不是一把锋利的匕首,而是个完全没有杀伤力的玩具一般。

他声音平平的道:“您是需要我的道歉吗?”

许迟明显没想到对方会这样回答,一时愣了愣,尔后他握着匕首的右手稍微用力,咬牙冷笑:“道歉有什么用?依我看,应该把爱德华受的伤三倍返还到你身上。”